。” “这可谓是一举数得!” 周礼大人愣了一下,随即哈哈大笑起来。 “是极是极,承蒙你吉言了。” 宋延年跟着闲聊了几句,“这么一看,还是我们外放官来得好。” 周礼和宋延年碰了个杯,“那必须是。” 京官就名头上好听,哪里有在外掌一方大权的大官来得舒坦。 没听前朝还有京官做下那打油诗自嘲自讽么。 …… 外头有伶人在戏台上咿咿呀呀的唱腔传来,周礼拎了根竹筷子,饶有兴致的跟着打着拍子。 宋延年夹了一口菜,侧头看了过去。 周礼对上宋延年的目光,又笑了一下。 “对了对了,咱们大老爷们还得听戏,又得是一处花销的地方。” “想不到这东兴酒楼还有戏台子,咱们得赶紧多听听,起码够本。” 宋延年将视线挪向戏台上,他的眼神好,这隔了一段的距离,还能看得很清楚。 周礼大人的眼神便差了一些,眯眯着眼睛瞧了个大概,到最后更是索性闭上眼睛,只两只耳朵认真的听着戏台上咿咿呀呀的唱腔。 带着热浪的风经过湖面上凉水的蕴养,再吹来东兴楼时,便是沁凉舒爽,带着荷花淡雅的香气。 周礼轻嗅了一番,奇怪道。 “不过是初夏时节,今夜这荷花的香气倒是浓郁。” 他们这雅座恰好临着水面,从窗棂处探头往下看,便能够看到一条,只容得下一人挑担的狭窄小路。 岸堤旁,风吹绿柳,绿柳拂水。 河面在往外,便是一片接天的荷叶,绿荷在水中相互簇拥,其中点缀了几朵粉嫩的荷花。 清风徐来,碧翠的荷叶与荷花摇摇摆摆,就似月夜下翩跹起舞。 周礼揉了下眼睛,懵道。 “我好像看到了人影,她在河面上跳舞,是我眼花得更厉害了吗?” 宋延年跟着瞧了几眼,摇头道。 “没有眼花,是荷花精趁着月色和鼓乐在起舞。” 他掐了道手诀,一道灵韵倏忽的跃入周礼的眼中,他原先模糊不清的视线,瞬间清晰。 只见月夜星空下,一位粉纱绿衣的女子合着戏台上的鼓乐迎着风起舞。 她的面容在一层柔和的光晕中瞧不清,但那翩跹的姿态,以及那轻巧的舞姿,似天上人一般的美丽。 “天人之姿,天人之舞。”周礼喃喃,手在旁边蠢蠢欲动,直想将这一幕画下来。 宋延年见状,将桌子收拢一番,从袖里乾坤中摸出一套的笔墨纸砚,还有各色的颜料。 “周大人,请。” 周礼拱手,欢喜不已。 “宋大人真是及时雨。” 说罢,他挽了袖子,研了墨,又看了一眼江心处,沉吟片刻,这才开始挥墨作画。 …… 不知是过了多久,夜渐渐的深了,远处的鼓乐声也小了下来。 月上中天,店里的邻桌已经来了又空,空了又来,这会儿只剩下寥寥几桌还有着酒客,酒客醉醺醺的划着拳,喝着酒。 几个人便撑起热热闹闹的场面。 宋延年独酌了几杯水酒,瞥了一眼周大人的画作。 虽说画灵瞧不上周大人的画作,但依着宋延年的眼光来看,不论是技艺还是情感,周大人这画作已是上上等。 宋延年多看了几眼,拿着酒杯的动作顿了顿,随即喟叹道。 “周大人,在我看来,你这技艺已经触摸到了道的存在。” 周礼诧异的抬头,“哦?” “什么意思?” 宋延年指着的他的画作,继续道。 “《春山访客图》是靖灵散人道的化身,所以才有了画灵,当周大人触摸到道的存在,那么,你倾尽心血投注的画作,在数百后,便也可能有灵的产生。” 周礼闻言大喜,“当真?” 他低头仔细去看案桌上还未完成的画稿,越看越是喜爱。 “今日确实画得很顺,怎么说呢,就是有一种下笔如有神,酣畅淋漓的感觉。”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