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下,赵焱意识到什么,不只是他,常太后的眼底也有一抹异样一闪而过,禁不住在心里暗咒大皇子和二皇子不安好心。 赵焱瞬间敛去面容之间的戾气,可纵然是如此,许多东西已然暴露了出来,想抹去已经是不能。 目光闪了闪,心中说不出是什么滋味儿,小心翼翼的看了元德帝一眼,正对上元德帝的眼,那一眼,饶是赵焱,心里的慌乱终究是压制不住,竟是脱口而出,“皇上,毕竟年依兰已经是沐王府的人……” 许是赵焱当真乱了阵脚,他不开口倒好,如此一开口,更是将自己推到了刀锋浪口。 年玉听着,嘴角一抹轻笑,他赵焱也有失了理智的时候吗? 如此看着这个男人,在这样的局面里,一步步的往下陷,当真是大快人心! 淡淡的瞥了赵焱一眼,似乎连他自己也意识到不对,却已经来不及再用过多的语言来修饰挽回,元德帝更加炽烈的怒火,就已经烧了过来。 “你倒也知道这个女人是沐王府的人!昨夜你们颠鸾倒凤,做那苟且之事的时候,可有记着‘沐王府’三个字?!”元德帝怒喝,那声音几乎要将这个茶室的房顶给掀去。 那震怒之下,赵焱暗自懊恼,脸色越发难看,忙不迭的将头贴在地上,“臣该死,臣……” 赵焱想要解释,却生怕自己这样的情况之下再说错了话,此刻的他,心里从未有过的憋屈。 今日这一遭,这些年他苦心经营的那些无欲无求,无辜无害的伪装,只怕要开始破灭了,而造成这一切的罪魁祸首…… 脑中浮现出那个女子的身影,赵焱咬着牙,因为心中浓烈的恨,身体禁不住隐隐颤抖。 常太后攥着佛珠的手也寸寸收紧,那力道几乎已经让指骨泛白,她感受得到元德帝愤怒的双眼正看着她,那些看着好戏的人,只怕也在幸灾乐祸。 可如今这情况,该如何收场? 空气里,气氛压抑得可怕。 常太后脑中快速的转动着,想着办法,可还没有丝毫头绪,元德帝的声音便再次响起…… “朕以为皇后的提议不错,既然你们母子都看中了这个女人,那就让她留在骊王府吧,至于沐王府……赵逸现在就写一封休书,休了这女人,从此,这女人便和沐王府不再有任何瓜葛。”元德帝深吸了一口气,已然做了决定,因为愤怒,声音隐约颤抖着。 可是这个决定,听在许多人耳里,脑袋却是轰的一声。 休书? 南宫月身体一怔,饶是南宫老夫人拄着拐杖的手也是一紧。 年依兰入沐王府,不过是一个侍妾,一个侧室姨娘都算不上,按规矩,便也不需要什么休书,只要他赵逸一句话,将她赶出沐王府即可,可皇上却偏偏让赵逸写一纸休书,老练如南宫老夫人,怎会不明白那其中的意思? 这一纸休书,是冲着南宫家而来! 皇上他依旧因着她拿老爷要挟的事,耿耿于怀啊! 南宫老夫人敛眉,大气都不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