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如果一位曾经的官员入狱,到时候再审出点儿什么来,哪怕骇人听闻,大家便会觉得理所当然了。 裴戎很快联想到这几日京中闹得最大的风波:田嵩和肃亲王的病。 “难不成那个……” 谢钰有些惭愧,“不是我。” 裴戎啧了声,上上下下打量他几遍,恨铁不成钢地摇头,“你不如你爹!” 做事太正,太守规矩。 谢钰:“……” 不是他,那就是…… 裴戎忽然高兴起来,高兴中还带着点得意,好像自家孩子做了什么了不起的大事的老父亲一样得意。 哎,还得是我们铮铮! 虽然不知道她怎么办到的,但脑瓜子真好使! 两人如此这般商议一回,并就某些细节进行了深入交流,充分刷新了对彼此的认知,并感慨了一番对方灵活多变的底线之后,充满信心地分别。 后半程裴戎的兴致很高,喝了不少酒,谢钰亲自看着他稳稳上马,这才放了心。 “你小子就是忒小心!”裴戎端坐马背,大咧咧道,“想当年,老夫一口气喝十斤不费劲,这才多少?” 谢钰的微笑岿然不动,看上去无懈可击,任谁见了都要夸一句诚恳。 您也知道是当年,也不想想现在多大年纪。 还十斤呢,刚才喝了不到两斤就去了好几趟茅房…… 裴戎又吹了会儿牛,随从催了几遍,这才意犹未尽地调转马头。 “谢子质!” 谢钰摇了摇头,才要向另一个方向转身离开,却听背后裴戎忽然叫。 他转过身去,“裴将军。” 裴戎打马过来,居高临下看着他,刚还满是酒气的双眼无比清明。 “保护好她。” 谢钰不躲不闪回望过去,一字一顿,“我会的。” 第107章 冰糖雪梨汁 七月流火,夏日转衰,秋季即将到来,如今早晚已经能感受到一丝凉意了。 原本闷热的空气变得干爽,风吹到脸上,已不再那样烦闷。 不过随之而来的,就是一系列换季带来的毛病。 就拿开封府衙来说,开始频频有人咳嗽,三更半夜此起彼伏,简直比窗外的蛐蛐更响亮。 还有干到流鼻血的,鼻子不适的比比皆是。 赵夫人本就有些咳疾,近来骤然加重,已有数夜不曾安睡,把涂爻愁得不行,特意请马冰过来看了一回。 赵夫人反倒先开口安慰,“多亏你之前做的枇杷糖,今年犯得晚了些,症状也轻。” 要说南方人来北方生活的最大不适就是气候,南潮北干,哪怕已经过去许多年,可自小养成的身体却很难彻底改变。 眼下新鲜的枇杷是没了,倒有之前特意留存的上好枇杷干和枇杷叶,马冰又加了些川贝熬成药膏,嘱咐人盯着赵夫人服用。 马冰就道: “虽有些旧症,主要还是干,可让人在屋内上风口安置一只小火炉,时刻烧出些水汽来滋润。” 为了解决干燥的问题,一般大家都选择在室内放几只水盆或大缸,但一来收效甚微,二来需要实时替换,非常麻烦。 赵夫人笑着应了。 马冰想了下,又往裴府去了一次,果然也是听取咳声一片。 尤其小虾年纪小,嗓子嫩,这几天嗓子眼儿都快咳破了,吐痰时隐隐带着血丝。 都说年少咳血,命不久矣,直接把裴家上下吓得够呛。 见马冰来,霍玫就跟见了救星似的,“我们正想着去请你,又怕扰了你的正事。” 这几日倒是来了几个大夫,可都开的苦药汤子,小虾一喝就吐。 “姑姑。”小虾蔫嗒嗒地躺在床上,连玩闹的兴致都没了,一开口,拉风箱似的有杂音。 咳嗽久了,从喉管到肺腔一连串扯着疼,稍微一用力就好像要裂了似的。 马冰过去摸了摸小姑娘的脸儿,心疼道:“咱们小虾受苦啦。” 都瘦了。 小虾一瘪嘴,眼泪噼里啪啦往下掉,委屈得不得了。 “嗓子疼……” 姑嫂俩都围着哄了一回,马冰搂着她一下下拍背,另一只手去拿脉。 霍玫就在边上心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