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伙计知情不报,该抓的抓,该罚的罚。 剩下的伙计们早有心理准备,虽遗憾没了活儿干,倒不算突然,各自打包离去,或家去歇着缓神,或是直奔开封,为自己再找下一份活计。 宋推官又让人叫了刘春兰和二喜夫妇来,退给他们一包银子。 “论理儿,刘善讹诈在前,如今他已伏诛,理应将银子退与你们。只是你们自己也招认了,确实曾踢伤高发,此为一。然那高发欲行不轨再先,你们反抗在后,理所应当,又不需赔偿,此为二。奈何偏是无巧不成书,受伤的高发又遇到刘善,中间几经周折,他因昏死被埋,最终丧命……” 本案的案情着实复杂曲折,说这些话的时候,宋推官自己都是口干舌燥,歇了一回。 刘春兰和二喜本也没指望旁的,如今衙门证明他们无辜,不用坐牢,已经大喜过望。 故而一听宋推官此言,都跪下磕头,说:“大人,草民不敢奢求其他,银子也就罢了,还是平安是福,这就知足了。” 银子没了还能再赚,至此重回清白之身,日后平安度日也就罢了。 宋推官咕嘟嘟灌了一盏茶,闻言摆摆手,“话不是这样讲,若你们这样,世人岂不要说本官断案无能?” 刘春兰和二喜夫妇不知所以,有些茫然。 宋推官润了喉,这才继续道:“故而本官反复思量,高发却非你二人所杀,但他之死也确实与你们有些瓜葛。且你们之前知情不报,也是不该……” 若这两口子第一时间报案,后面就什么事儿都没了。 不过若是那般,刘善的真面目恐怕也不能揭露于世,早年被害的那位老者也不能沉冤得雪。 真是一环扣一环,少了哪一环都不成。 只能说天意如此吧。 但天意如此,人力尚可为,宋推官也是想给这两口子一点教训,以后多相信官府些个,别什么事儿都胡乱瞒下。 这次结果还算是好的,那万一下次不是这样呢? 万一那王秀香家和他们闹翻了,一时激愤,再惹出新的人命官司来?岂不又是得不偿失。 刘春兰和二喜两口子听得认真,十分羞愧,老老实实应了。 宋推官满意地点点头,用手指头挑开那包银子,从里面拨拉出一颗约莫一两重的小银锭子来,又把剩下的重新包好。 “知情不报,着实该罚,这一两罚银权且与你们长个教训,去吧!” 刘春兰夫妇正听训诫听得入神,冷不防听了最后这句,齐刷刷抬头,都懵了。 这,这就让走了? 夫妻俩面面相觑,相互搀扶着站起来,试探着转身,“那,那小人……” “站住!”宋推官一出声,两人又僵住,却见对方推了推桌上那十四两纹银,“别忘了东西。” 两口子不禁感激到了十二分,抹着眼泪去拿了银子,又跪下磕头,这才相携离去。 却说刘春兰夫妇又惊又喜的回家之后,邻里们陆续来探望,又旁敲侧击地问些衙门里的事。 因前些日子他们两个先后被带去衙门里问话,早有流言蜚语传出。 有说是刘春兰私下不检点的,有说是二喜在外头犯了事的,五花八门。 他们的理由也很充分,“若不犯事,衙门里的人别人不找,怎么单找了他们两个?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