溃烂了。 那家人慌得不得了,四处求医,奈何终究为时已晚,最后不得不砍了手臂才得以保命。 听着马冰远远哎了声,孟夫人才收回视线,又对霍玫道:“我瞧着,那孩子必然心里存了事儿,不知该向谁拿主意。只到底前头那么些年独惯了,一时头脑发热跑了来,偏又不好意思张嘴。” 霍玫点头,“我也是这么觉得。” 说罢,婆媳俩都是一叹。 孟夫人说:“论理儿,那小侯爷着实是个好的,家世、人品、样貌,也算般配。可偏偏隔着世仇,且不说眼下如何,只怕日后还有的闹……” 两个孩子若在一处,总要有一个受委屈。 眼下小侯爷瞧着是不错,可以后呢上头又怎么说呢 “正是不是冤家不聚头,”霍玫亦是感慨,“不怕说句不中听的,若非上一辈的事儿,只怕这俩人还碰不上呢。” 当年雁雄夫妇何等洒脱人物对京中繁华素来瞧不上,即便封侯封王,恐怕也不愿意往京中扎,更不想让子孙后代和王室结亲。 即便让霍玫自己说,边关虽难免荒凉,可到底自由自在,若能在那边肆意一世,可比困在京城方寸之地鲜活的多。 这么一想,真叫人不知该叹是孽还是缘。 婆媳俩论了一回,孟夫人就道:“年轻小姑娘面皮儿薄,你跟她年岁相近,性格相仿,今晚留下她住一宿,你同她说说话,开解一二。” 另一边,小虾果然小尾巴似的跟着马冰团团转,又学她抓虾。 马冰怕她扎了手,只好把人撵去剥蒜。 剥蒜…… 她忽然就想起那个人来。 “姑姑,不要不开心。” 正出神,一双小手就按在马冰眉心。 马冰立刻回神,习惯性笑道:“姑姑没有不开心。” 小虾噘着嘴,非常严肃地说;“好孩子不可以缩谎!” 小姑娘努力踮起脚尖,小手一下下在她眉心推着,认认真真想把中间蹙起来的眉头熨平。 她清澈的眸底分明映出自己的影子。 好像,确实有点不开心。 马冰微怔。 过了会儿,她张开胳膊,用力把小姑娘搂过来,贪婪地在她脖颈间蹭了蹭。 小虾乖乖让她抱,抱了会儿,还学着平时长辈们对自己那样,小手轻轻拍着马冰的脊背,一下又一下。 “乖,小姑姑乖,小虾在……” 事后,马冰就有点不好意思,说自己分明是大人了,还让个小孩子担心。 小虾不服气,叉着腰据理力争。 “大人也是人呀,为什么不可以不高兴呢” 马冰微怔,思索片刻,竟觉得很有道理。 是呀,大人也是人呀,为什么不可以不高兴 若无特殊情况,裴戎父子晌午一项在衙门用饭,中午便只有娘们儿四个吃。 饭桌上,孟夫人果然提出让马冰多待两天。 小虾也在旁边鼓动。 马冰略一迟疑,应了。 傍晚时分,裴戎爷俩先后下衙,人还没进正堂,大嗓门就先响起来了。 “今天有喜事,当浮一大白!呦,铮丫头也来了那正好!” 见裴戎难掩喜色,众人都好奇是什么事。 裴戎都顾不上换衣裳,先大马金刀坐在桌边摆开龙门阵。 “姓谢的那小子确实有几分胆色,今儿竟直接杀到肃亲王府去了……” 却说早上谢钰出门,实在是要办正事去的。 虽半路碰见马冰,心情略有起伏,但这种起伏在消遣了庄鹏、欺负了霍平之后,就迅速平静下来。 然后,他就按照计划,带着那两具尸体闯了肃亲王府。 肃亲王府上下直接就傻了。 这大清早的,开封府一行人气势汹汹来干嘛 若说是小侯爷探亲,也着实不像啊。 谢钰亲自登门,连肃亲王也不好拿架子,叫人扶着,亲自站在院门口迎接。 “今儿怎么想起来看舅舅来了” 他还不知道派去对付马冰的两个人已经死了,见谢钰行事反常,以为得逞,顿时精神都好了许多。 谢钰看着许久不见的肃亲王,心道这人确实被折磨得够呛。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