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湘珺嘟着嘴,拖长音调哦了声。 见她恹恹地不怎么高兴的样子,安妙语只好低声哄她,“即便是误会,他没打伤过人,可府上好脾气的郎君多了去了,你非要盯着那个不说话的做什么。” “他愿不愿意去听课,都还不一定呢。” 林湘珺立即仰起头,沈放若是不去听课,那她来这的意义不是就没了。 “为何不愿意?” “听夫君说他毁容之后便没再读过书,早就荒废了,先前去族内的学堂他也不肯去,这次恐怕还是不会去。” 荒废了? 这怎么可能,她明明梦里现实都见过他那手漂亮的字,不然沈应川怎么可能让他替自己抄写。 他是故意的吗,这又是为什么呢? 林湘珺咬了咬牙,管他是为何,便是不去,她也要想办法让他去。 “你在嘀嘀咕咕地说些什么呢。” “没什么,就是想让春喜给祖母送个消息,告诉她一切都好。” “是该要送,这才住了一宿,你祖母来送了四五回东西,恨不得将半个林府搬过来,快去写吧,好让她老人家安心。” 安妙语待了会,让后厨送了她每日要喝的雪蛤牛乳,看她用了晚膳,才起身回去。 她泡了个药浴,待浑身的寒气祛了,再磨磨蹭蹭躺上床。 虽说沈家上下都待她很好,可到底不如家中舒服自在。 今儿她喝牛乳时,沈清荷在旁一个劲地夸她肤白,她的心却像空了个无底洞,不住地往下坠。 正常康健的人,是不会像她这般白得过度的,她只想做个普通人。 春喜剪灭了烛心,屋子顿时暗了下来,唯有窗前朦胧的月光。 睡着之前,她的脑海里全是沈放的样子,他是那样的康健,若能离他近一点,那便好了。 - 郡王府有个挖有莲花池的花园,夏日可在此遮阴赏荷。可入冬后,池内就只剩下残梗断株,花园也就变得冷清萧条了。 而此刻,园内却传来了阵阵辱骂声。 “我早就警告过你,离澜月远一点,你居然还敢给她送梳子,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澜月怎么可能会喜欢你这个丑八怪。” “上次我念你是大意,才被老四钻了空子,弄坏了谢公笺,我未与你计较。你倒好,竟敢背着我给澜月送东西,不给你点教训,你还真不知自己姓什么了。” 只见穿着单薄长衫的少年,被人粗暴的推倒在地,三四个人高马大的下人围着他拳打脚踢,即便他已浑身是伤仍不放过他。 “三爷,您与他叫什么劲啊,萧娘子心中定是看重您的,不然也不会让人把梳子给您。” “哎,到底还是萧娘子太过心善了,别人给了东西便拉不下脸拒绝。要我说啊,这梳子指不定怎么来得呢,如此不干不净没准还要犯病。” 这说的是萧太傅家的小娘子萧澜月,不仅人美读书还好,是京中出了名的才女。 沈萧两家是世交,她与沈大娘子是闺友,经常会来府上走动。 沈应川早就相中了她,若能娶到太傅之女,他以后的仕途也算有了保障,可人家才女怎么会喜欢个草包。 他平日在郡王妃和兄长面前伏低做小,只能把气撒到弟弟们身上,有一次打了人后发现了沈放写的字,便动了歪脑筋。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