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什么,他松开的一瞬间又紧紧地抓了回去。 而后头顶上方就传来了他愉悦的笑声,“在这等我。” 林湘珺才意识到他是要去拿礼物了,还好天黑,也还好她蒙着眼,不会让他发现她早已通红的脸。 不知是不是怕她害怕,脚步声回来得很快,手指绕过她的脖颈,解开了她眼睛上的束缚。 刚睁开眼还有些不适应,她炸了好几次眼才看清,眼前是个荒废了的庭院。 原本是府上的针线房,后来走了水,算命的说这儿的风水不好,便弃在这当做堆放杂物的地方,平日没什么人会往这边走。 故而此刻整个院子都是漆黑的,四周也是静悄悄的。 她刚想问礼物在哪呢,就见沈放点亮了庭院中所有的灯笼,单手掀开了一块黑布,她的双眼瞬间跟着亮了。 地上摆着一盏足有半人高的孔明灯,框架是用竹条编成的,画布的其中一面,画了个坐在石头上的小姑娘,怀里抱着只小猫,脚边还趴着只小猫。 而另外两面则写了字,合在一起是惟愿常安。 笔墨挥洒力透纸背,她认得,这是沈放的笔迹。 她心中有了个小小的猜测,呆呆地愣在原地,直勾勾地看着那个孔明灯不敢向前,她怕镜花水月如梦一场。 直到沈放朝她勾了勾手,“过来。” 她才小心翼翼地走了过去,沈放不知从何处变出了笔墨,“剩下的这面留给你来写。” 她没有接他手中的笔,而是抓住了他的手指,果然看见了他手指上浅浅的划痕。 伤痕还很新,与旧伤交缠在一块,显得有些狰狞。 “五哥哥,疼不疼。” 当初看见他编制宫灯,她不过是随口一句喜欢,谁能想到他却记住了,还真的给她做了个孔明灯,虽然不如宫灯精美,却一样叫她视若珍宝。 她抓着他的手指,眼眶又酸了。 沈放受不了人哭,更受不了是为他哭的,方才见林湘珺呆愣着不动,他以为她不喜欢,心还跟着沉了沉。 自从上次母亲将他做的灯丢去柴房后,他便将院中所有的竹条都烧了,他以为这辈子都不会再碰这些东西。 可她喜欢,他还是做了。 只是时间来不及,他没办法再像之前那般花上几个月抽条制灯,退而求其次做了这个孔明灯。 这也是他头次如此没把握做一件事,那些奇珍异宝都入不了她的眼,如此不值分文的破灯她会喜欢吗? 但没想到她开口的第一句,不是说喜欢,而是问他疼不疼。 他如今的身份不同,巴结讨好的人比比皆是,就连母亲听闻他在御前当差,也像变了个人,竟然主动关心起他来。 可再多的奉承讨好都是虚的,唯一会关心他疼不疼的人,只有眼前这个朝不保夕的病秧子。 “有这么丑吗,都快给你急哭了。”沈放压低嗓子,故意带着几分调笑的口吻,想要逗逗她,这种时候可千万不能哭了。 但他的话音还未落下,就感觉到指尖一片湿润,她的唇落在了那些丑陋又斑驳的伤口上。 他的眼睛蓦地红了,被吻过的地方也在发烫发疼。 “我很喜欢,这个孔明灯,是我收到最喜欢的生辰礼。” 他花了心血花了时间,这份心意,比这世上最贵重的礼物都要叫她喜欢。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