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令颜眼睛瞪圆了些,疑惑问道:“问我什么?” “他问你近来如何、在做些什么,杂七杂八的说了好些。”顾容华勉强想了一会,最后说,“还向我打听了一番你的喜好。” 顾令颜微一愣神,显然是没想到谢元清居然还会问起她,不由得怔了好一会,方才缓过劲来。 “你怎么说的?”顾令颜偏头问她。 顾容华撇撇嘴:“我正忙着去玩陆博,胡乱搪塞了他几句就走了。” 顾令颜点了点头,拿开腿上抱着的小软枕,趿拉着双鞋走到房门外,轻声吩咐侍从去找些蜜煎樱桃出来。 绿衣应了一声后下去找了,却有一个侍从远远地从外面的小径而来,叩响了青梧院低矮的外门。 顾令颜认出这人是顾审身边的人,便急忙让婢女打开了门将人放进来。 “可是祖父有什么事寻我?”顾令颜靠在门扉上,温声问着来人。 那侍从点了点头,脸上随着笑容显出了道道褶皱,他道:“郎君知道三郎给三娘子寄了书信回来,说想要看一看。” 顾证给家中每个人都寄了书信,祖父自然是有的,何必要看她的画?顾令颜略一思索,一下子就明白了过来,这是祖父想要瞧一眼三哥的画。 “好。”她莞尔一笑,转身进去拿那个小盒子。 交代了顾容华让她自个用点心后,顾令颜便拿了盒子往外走。 往外院书房而去的路上,那侍从道:“前些日子一直没三郎的消息,也不知近况如何,今日得了三郎的书信,郎君高兴得喝了许多酒呢,将埋在树下珍藏了多年的梨花白都拿出来了。” 说到这,侍从忽又住了口,一脸忐忑的转过头看向身旁。 顾令颜勾起唇角笑了笑,那双杏核眼中流光溢彩:“祖父怎么又饮酒,待会祖母可要生气了。” 自从去年顾审生过那场病后,杜夫人便不准许他喝酒,除去年节时会盯着让他饮个两小杯,其余的酒全都给没收了。却没想到树下竟然还埋了酒。 “那三娘,可千万别告诉夫人呀。”那侍从声音压低了些,左右环顾了一圈说,“不然郎君的酒又被收走,肯定要责怪奴婢的。” 顾令颜把玩着顾证寄回来的那个盒子,一会打开一会关上,片刻后才在侍从期待的眸光下,勉强点了点头:“好吧。” 闻言,侍从一下子便喜上眉梢,又松了一口气般的,整个人都轻快了不少。 到书房中时,顾令颜叩了叩门,听到里面传来动静后便推门进去了。然而书房里却是一片忙乱,还有一阵扑鼻的酒香味传来。 顾审手忙脚乱的收拾着,叮叮哐哐的一阵乱响,见她进来了,“啊”了一声后说:“颜颜来了啊。” 顾令颜轻轻颔首,走上前去将那个小盒子摆放在顾审的面前:“祖父是想看这个?”她又瞥了一眼顾审的身后,无奈道,“祖父不用藏了,这满屋子的酒味,我又不是鼻子坏了。” “啊…啊…是吗?”顾审尴尬的笑了笑,将背在身后的手拿了出来,手上正拿着一个小酒樽。他将酒樽放在桌案上后,视线移到了顾令颜拿来的那个小盒子上。 从中将那幅画拿了出来,仔细翻看过后,他捋了捋短须:“他这画技倒是长进了些,就是太过小气,竟然只给你一个人送了画。” 顾令颜皱了皱眉头,无奈道:“三哥去往河西前,我就跟他说过画的事儿了,何况这幅画也只是草草画了几笔,应当是他抽空的时候随意画的。” 还得得了空闲才能画这么一幅画,哪能有空闲再画多的?就算他有空闲,替他捎信的人恐怕也没空闲拿这么多东西。 顾审哼了两声,瞪她一眼后说:“我自然知道。” “哦。”顾令颜又委委屈屈的低下了头,状似不经意的说,“祖母昨日才跟我说,将那些酒啊什么的都藏起来了,要是再发现祖父喝一次,就全都扔掉。” 顾审立刻就来了劲,追问了几句,背着手在书房内踱步。 顾令颜恰好想要借一本书回去看,便也任他自个在那走来走去的,自己走到书架前一点一点的翻找起卷轴。 “好了,你去将这画拿给你祖母和母亲看看吧。”顾审走累了,便挥了挥手,示意顾令颜先回去。 然而她要找的书还没找出来,便只胡乱应了一声,仍旧在那翻找着。等过了约莫一两刻钟,才将自己要的几个卷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