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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手后太子火葬场了 第66节


仿佛加进去的不是院子里种的普通的薄荷叶,而是这世上最名贵的香料。

    徐晏将眸光放在她玉管般的手指上,看着她端起那个霁红瓷盏轻抿了一口。被明艳鲜活的霁红色一衬托,她的手愈发显得柔白如上好的羊脂玉。

    “我摔了一跤,额角磕在了石头上。”他轻声说。

    顾令颜当然不会信了,这么明显的谎话,又有谁会信。她也不说别的什么,只自顾自做着自己的事,甚至都没看他一眼。

    屋子里静谧了半晌,徐晏喉头滚动了一下,缓声道:“两日后,我将要启程去河西。”

    顾令颜饮茶的动作微顿,掀起了眼皮子看了过去。拿布巾擦拭过后,除了少许水珠顺着发丝流下来,额角的那块伤口已经干涸,血块凝在了上面。

    她皱了下眉头,突的站起了身。

    徐晏忽然间拽住了她的手腕,颤着声说:“颜颜,别走。”他抬起眼睛看她,眸子里溢满了执拗,有一瞬间甚至屏住了呼吸。

    面上虽故作平静,但手上止不住的颤抖。

    他的力道很有些大,顾令颜的手腕生疼,忍着火气缓缓将他的手拂落后说:“我去叫人拿清水来,殿下清洗一下伤口。”

    “哦。”徐晏低低的应了一声,身上力气跟着松懈了下来,双手垂落在身侧。

    顾令颜出去后先叫了个小丫鬟去准备一盆清水,她正准备往卧房走时,恰好看到绿衣从外面回来,便招手问道:“药取回来了?打听过了没,他怎么回事?”

    她前些日子洗完澡后被桌子腿剐蹭过一次,屋里的金疮药刚好就用完了,便让绿衣去别的院子里拿的。

    徐晏不说自己究竟如何,她不问也是因为知道他多半不会说实话,还不如干脆让绿衣出去打听一下。

    绿衣点了点头,将小瓷瓶塞到她手里,低声道:“奴婢刚才出去的时候问过了,外面都说太子这伤,是被圣人拿印章砸的。”

    “拿印章砸的?”顾令颜唬了一跳,被惊得险些说不出话来,哆哆嗦嗦地问:“是怎么回事?”皇帝对太子再不满意,也顶多是在他和越王相争时偏向越王罢了,少有在人前苛责他的时候。

    怪不得他说是自己撞在石头上了,被自己亲父兼圣人所伤,他如何能在人前说他的坏话?

    身为人子和臣子,只有在人前隐瞒的份,若是刻意往外宣扬,那就是不孝和不忠。

    只是这相比起来,跟撞在石头上也没什么区别了。

    俩人站在屋檐下的走廊上,外面连绵不断的雨飞溅进来不少,绿衣便拉着她避到了一间厢房里,低声说:“今日大朝会的时候,太子驳了圣人的话,圣人一气之下就扔了个印章砸过去。”

    “太子也是个犟的,躲都没躲,硬生生被这印章往额头上狠砸了一下。”

    顾令颜恍然,难怪皇帝要这么不管不顾的砸过去。当今圣人的脾性本来就不好,再在庭上被人当面反驳,自然是要怒火中烧的。

    “他怎么突然想不开了。”顾令颜有些纳闷,疑惑地看了过去。

    绿衣往外看了一眼,见院子里没旁人后才轻轻叹气:“刚才出去,他们都说是因为河西的事。圣人因此发了好大的火,说要从重处置,今日早上侍中还替郎君请罪来着。外面都在传,崔大将军家是不是要被抄家……”

    河西一战大败,大齐在河西的主力被歼灭大半。虽说是刚招了没多久的士卒,不算精兵,但数量摆在那,足以让人胆战心惊。

    前几日就隐隐有风声传出,说是圣人要治罪此次战役主事之人。

    “不至于吧。”顾令颜摇了摇头,凝声道,“听说先前精兵都被调去涿郡了,现在河西那边的大多是新招募的人,崔大将军虽擅用兵,也不可能次次都胜。”

    除去谋反、贪腐和投敌等,少有能够使人被抄家灭族的罪名。

    绿衣轻声道:“我听二门的阿杨说,今日大朝会上圣人明言要从重处置,名单里头就有郎君。侍中当庭就跪了下来要替郎君请罪。而后朝臣更是乌拉拉跪了一片。”

    本就存了要治一个重罪的心思,却在朝会上被一阵朝臣裹挟着要他改主意,徐遂更是心烦意乱,将众臣罪名罗列后道要交给有司严惩。

    “说是太子就这个时候驳了圣人的话。”绿衣小声说,“圣人历数崔大将军等人罪状,说他们不善用兵,郎君也被狠骂了。太子最后却来了一句,说不是圣人非要出兵的吗。”

    顾令颜倒吸了一口凉气,瞪圆了一双凤眼,不可置信的看着绿衣。

    她回堂屋里m.xiAPE.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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