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头,就能恢复爹爹清白! 蒋菲菲咬了咬舌尖,让自己更清醒些,飞速把太后的每一个字在脑海里重新过了一遍。 “太后娘娘心慈,不忍郡王爷孝义难两全,才会为难,太妃是郡王爷的亲祖母,定会体谅太后的心意。” 这短短两句,快要把她的牙都酸没了,蒋菲菲身子伏得更低,肩膀抑制不住地微微抖动,看着胆小,实则是过度兴奋。 “民女蒲柳之姿,但求太后垂爱。” 一直到离开宫门那一刻,蒋菲菲都不敢相信,随着她一道出宫的竟然不是罪状诉书,不是白绫毒酒。 而是一道赐婚的圣旨。 且不知是不是故意堵心薛贵太妃,给她宝贝孙子赐婚了个没父兄没门第的罪臣之女还不算,太后又下了一道懿旨,让寄居在远房亲戚家中的蒋菲菲搬到谨郡王府备嫁。 打从那天起,郡王府正院摔盘子摔茶碗的声音就没停过。 而李修这个怂包,领差事出京躲了个干干净净,留她一个人对着老太太,打又打不得,骂又骂不得,她倒是想逃婚,可太后精明得很,愣是要等到大婚后才肯赦免她父亲。 “郡王爷也是一番好心,你的身份早晚有暴露的一天,成婚总比砍头强些吧?” 不远处的正院又是一片噼里啪啦,蒋菲菲揉着脑门儿,“我现在觉得,说不定砍头更好些。” 陈书眉噗嗤一声笑了,丢下梳子拿起支钗,“没想到神偷圣手天不怕地不怕,竟然怕给人做妻子子。” 蒋菲菲瞬间炸毛:“谁怕了?!” 我那叫怕吗?!那叫不屑! 再说了,谁知道李修憋着什么坏心? 这件婚事是多方共同努力的结果,她要父亲的清白,太后要恶心太妃,可李修要什么呢?娶她,李修能得到什么好处? 想不通这个,蒋菲菲晚上觉都睡不着。 所幸,新郎一躲三个月,成婚的这一日还是回来了。 李修风尘仆仆,被灌了一肚子酒,迷迷瞪瞪地随着“入洞房”的喧腾声步入新房,开门就见大红鸳鸯盖头伴着满地瓜果皮胭脂香粉扔在地上,新娘子蒋菲菲毫无羞怯,懒懒地坐在喜床上,手里拿着柄眼熟的玉石短剑——他的剑。 剑唰地出鞘。 “回来了?咱们聊聊。” 龙凤双烛的火光中,李修心跳得厉害,从地上捡起盖头,要给新娘子蒙头盖回去。 “你做什么?!” “啊本王只是……” 刺啦一声,李修呆呆地看着手里被削成两半的红盖头,有些不知所措。 “你等等,本王去找……找针线……” “找针线做什么?!” “我把它……缝……缝起来,还没掀……掀盖头的……” 蒋菲菲不可置信地看着他四处翻找,两颊红晕双眼迷茫,找了足足一刻钟,委屈巴巴地站到她面前。 “本王刚想起来,我似乎……不太会针线……” 蒋菲菲:“……” 所以她等了大半夜,就等回一个醉鬼。 醉鬼醉醺醺地往喜床的方向走,走得东倒西歪,蒋菲菲看不过眼,下床一脚将他踹了上去,李修脸朝下摔在大红锦被里,嘴里不知嘟嘟囔囔什么,还伸手胡乱拨拉着拽蒋菲菲。 “盖头明……明日再缝,咱们……咱们歇下吧。” “谁要跟你歇下?李修你给我起来说清楚!” 蒋菲菲抬脚又要踹,脚刚伸出去,大红绣鞋就被人握在了手中,眼前一闪径直被拉到了喜床上,脸对脸摔在李修身侧,彼此只有一息之隔。 她抬手欲起身,那醉鬼又突然伸手搂了过来,下巴抵着鼻尖将人牢牢扣在怀里,蒋菲菲还欲挣扎,抬头却见醉鬼双眼将合未合,漆黑的长睫鸦羽般轻轻翕动,扇出醉人的桃花酒香,张口轻声道: “歇息吧,小王妃。” 不知过了多久,新房内一双龙凤红烛燃尽,发出哔啵两声轻响,李修缓缓睁开双眼,看着怀里熟睡的女子。 “算计你一回,本王给你赔不是,早日消气,可好?” 睡熟的人自然不会回应。 “当初不是你先亲本王的吗?亲了就要负责,既不说话,本王就算你答应了。” 李修轻轻勾起个满足的笑容,再次将人扣进怀中,眼里并无一分醉意。 这桩婚事始于一念之间,由来还要说回平阳公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