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动,那鞭尾便如最灵巧的蛇一般,缠上了那童子的脚腕。 齐墨还没从蔓延的恐惧中□□,谁知捆缚住自己的那个侍卫便轰然倒地! 哥,怎么办?! 齐墨抓住沈怀璧的袖子,慌乱中竟连称呼都忘了改,他看着沈怀璧手中藤鞭飞舞,擦过风中哗然作响,以为他能打过这么多人,便小声道:和他们硬抗吗? 沈怀璧撂倒最后一个侍卫,握住齐墨的手腕,径直往盘旋着的木梯上而去,他道:不,咱们跑路。快点! 哟,二位公子闲心可大呀?专门来欺负咱们满月坊来了?坊主半捏着嗓子,弄出一道细细的嗓音,凭空带出一丝阴阳怪气来:以为咱们满月坊的人,都死光 他那话没说完,沈怀璧倒是懒得闲心等他,留行从他手中而出,啪的一声,直直击中了那不男不女的满月坊主遮着面的脸! 满月坊主虽是地地道道的男儿身,却有一颗纯纯本本的女儿心,沈怀璧的留行甩出去未收力道,缠着篱棘的鞭尾便无情的抽在他脸上! 满月坊主痛苦地捂住脸,手掌缝隙中有血不停滴落,片刻,他抬起头,一条皮开肉绽的伤痕横卧在他本就阴柔的脸上,狰狞之像如夜间鬼魅一般。 你!你们敢到我这儿来撒野?!给我抓住他们!! 满月坊主命令一出,楼下呆立着的满月坊守卫便倾巢而出,顷刻便要淹及腹背受敌的沈怀璧和齐墨! 沈怀璧也不是个好相与的主,留行一出,将几只跑得格外快的出头鸟通通抽倒,如此紧急时刻,他的声音还是很平静,像是雪山源头平静的波流:走楼梯,往上。 齐墨一愣,还未反应过来就被他拽到楼梯上,也不想拖累他太多,便使出全力奔跑。 三层隐藏在黑黢黢的石顶之中,连一盏灯都欠奉,他正想掏出身上带着的火折子点火照明,手便被沈怀璧拦住: 恐怕此地有蹊跷,不宜擅自点燃火光。 他拨了拨手上戴着的银扳指,莹亮的光瞬间盈满围着他们的那一小圈,视物虽还是很困难,但胜在能看清脚底的路了。 这是什么?齐墨跟着他越过黑暗的长廊,浅淡冰凉的光线铺在沈怀璧半张侧脸上,明明昧昧的撒下一小片阴影,愈发显得那张脸莹白如玉。 鸳鸯扳指都未见过么?平日你看它是银质的,若是将它拨扣卸下,那镶着萤石的一面便露出来,自然能照明了。 他睫羽纤长微卷,眉间轻轻轧出一条细痕,微光掩映着他分明的轮廓,淡红的唇却是微微抿着的。 齐墨也不知自己是被什么东西魇住还是怎么,竟看得有些入迷,他还想再看一会儿,好歹用目光将他轮廓分明的侧脸描摹出来,谁知沈怀璧突然出声唤他:小心! 齐墨猛然回神,却见面前正支棱着一堵灰黑色的墙壁,他刚才险些就要撞上去了。 死路?! 沈怀璧也沉着脸,睫毛簌簌颤动,敛去眸中心绪。他摸着墙,手指上下游动,半晌才道:这是一堵活门墙,推!他们要跟来了! 他这话刚落地,两人便齐心戮力,一同推动了那堵墙 机械机关缓缓转动,一扇小门竟暴露在他们脚下。 沈怀璧蹲下去,手指轻轻扣了扣地面,依旧拧着眉道:从这儿下去。 齐墨看着他打开那扇不知通往何处的门板,鸳鸯扳指的光亮无法照进门内深处,沈怀璧回过头,手自然而然地伸出来:把火折子给我,我看看下面什么情况。 齐墨:可是哥你刚才不是说,这里凶险诡谲,不易擅自使用火器么? 沈怀璧冷淡的瞥了他一眼,刻薄性子又回来了:你是想冒丢个火折子下去被炸死的险,还是冒被待会儿那些人拿着刀追上来被砍死的险?拿来。 齐墨讷讷,不再多言语,把火折子递给他。 沈怀璧拨开纸盖,轻轻一擦没火。 红心邵仙兑读佳 抱歉啊,之前在青水河的时候,火折子放在兜里,可能被河水打湿了。 齐墨小心瞅着他的脸色,沈怀璧倒没介意,拿出小刀刮掉被水浸湿的那部分,成功擦出了火花。 沈怀璧把火折子往下面一扔,刹那间,橙红摇曳着的火光照映出一条长长的楼梯,不偏不倚,正是向下的。 哥将军,我们现在下去?齐墨的哥字出口一半,才反应过来自己叫错了。方才那么多人,他怕人多眼杂口舌是非,便用哥代替了将军,此刻周遭都没有人,他再叫沈怀璧作哥,无疑是对沈将军的一种冒犯。 果不其然,沈怀璧在下一秒开口了,不过出口的不是责难他的话,而是:想叫就叫吧,这儿没人。先下去再说。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