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看着火舌渐渐逼近。头顶的木梁被火焰烧脆,不时掉下一截烧得通红的断木。 在灼人的热浪之中,他看见之前沈怀璧发现的那个口子上封着的木条已经全部烧没了,齐墨一个激灵,依旧抱着沈怀璧站起身,几乎是凭着潜意识往那里跌跌撞撞地走去。 头顶横梁颤动,落下一块生木,正正当当砸在他背上。 沈怀璧被他箍在怀中,一点儿也没伤到。那股隐约的香气支撑着他站起来,踉跄着摸到了那个洞口。 黑暗如约而至,活动的空气灌入鼻腔,生命又鲜活起来。 齐墨把沈怀璧背在身上,顺着黑暗崎岖的楼梯一节节攀爬,经过无数次跌倒,手指已经麻木不堪。 那楼梯好像长得没有尽头,他如一具行尸走肉一般,一直向上攀爬。 当洞口清亮的光与呼啸的风涌入他的感官时,他才迟钝的知道 他活着出来了,和沈将军一起出来了。 远处打马声阵阵,又数十骑奔赴而来,映入眼帘的隐隐约约是李管家那张麻脸。 齐墨把护在怀里的沈怀璧交给他们,即刻坠入了意识的深渊。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在20210213 16:37:02~20210214 19:48:17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宇宙猪蹄、吱嘎噶 1个;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19章 我在养伤 浅淡的药味萦绕鼻尖,忽而变得浓重起来。齐墨向来对这些气味敏感异常,他试着翻身去躲避着令他不喜的药味,便被人一把按住。 小殿下,您别乱动啊,压到伤口可疼了。 他迷糊着睁开眼,李管家手里正端着一只淡青色的翠玉瓷碗,酽酽的药汤还在冒着热气。 齐墨有些迷糊了。 入眼便是他在江北的卧房,头顶上面的房梁柱子雕刻着一只鹰那是江北所特有的夜枭。 淡淡的苦味灌进他鼻腔,告诉他,一切都是真实发生的,不是他一人的瞎想。 他不是还在花满山庄外的徐州北郊吗,怎么突然就回来了? 还有沈怀璧哪去了? 齐墨一个激灵,当即挣扎着要下床找他,刚才没有察觉到的一股巨大的疼痛从背后而起,火烧火燎的感觉袭上心头,剧烈的疼痛又让他跌回床榻去了。 李管家颇为担忧地望着他,把手里端着的药碗放下。 殿下,不用太过担心我们将军,陈年老伤都是家常便饭了,他扛得住。倒是你,殿下。李丰伟眉间染上一丝淡淡的愁,他接着道:你背着将军爬出来的时候,那真是两个血人啊!将军还好,至少看起来没那么糟糕,殿下你的背部被烧着的木条砸了一下,还背着将军爬出来,破了好大一块。大夫给你上了药,走之前还说了,不能乱动,不能下水,坚持擦药。 他直起一根手指,在齐墨面前晃了晃:至少十天半个月。 比起他自己,他更担心沈怀璧的身体状况。虽然李管家说了不必担心他,可是沈怀璧他也是人,他也会痛的啊。 齐墨敛着眉,微卷的羽睫簌簌颤动,如蝴蝶展翅高飞时震颤的双翼。他看着李丰伟道:我想去看看他。 李丰伟拿他没法儿,只得带他去。他伸出手想搀住齐墨,谁知齐墨避开他的手,笑道:又没什么事儿,待会儿将军看见了,指不定怎么说我呢。 他勉强支撑起了自己,一只手靠着墙,一点点往前挪动着。 李丰伟深知齐墨的臭脾气,打死了也不会回头一下,便只好亦步亦趋地跟在他身后。 好在沈怀璧修养的卧房与他的房间相距不远,饶是如此,齐墨也艰难地挪了小半个时辰,这才到了他那间卧房。 彼时沈怀璧也已经醒了,齐墨从半开的窗户往里面看,沈怀璧正斜斜的依靠在黄木雕花大床的靠背上,有一搭没一搭地听着属下汇报。 也许是刚睡醒,他的神情有些恹恹的,像一只倦懒的猫。 他的左臂又缠上了洁白的纱布,新受伤的腰部也上了药,薄薄一圈白色显露在外裳下缘,整个人都是苍白的。 齐墨的心最柔软之处不知为何突然被狠狠揪了一下,白着脸继续注视着他。 属下派人去查过了,徐州那边的花满山庄什么人都没了,全都空了。也许他们料想到将军会活着出来,便把那里全关上了。属下去查探的时候,那儿已经变成了一座空山庄。 听了这么长一段,半阖着眼睛的沈怀璧这才开口道:可查清楚了那个满月坊和其他几个馆主的底子?那么多兵器与□□,说是没有一点二心,我沈怀璧三个字都能倒过来写。 那属下摇摇头,遗憾道:一点线索也无。 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