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墨听见了敲门声,然后是一句底气明显不足的客官您在吗。 如果外面的那人真是进来叫沈怀璧走的,如今他是这里的小二哥,自然不敢明目张胆无理无据的再待在这里。 可齐墨万里迢迢,不辞辛苦的日夜兼程赶到江陵来见他,又怎么会让沈怀璧再从自己眼皮子底下轻易跑走了? 他当机立断,握住沈怀璧的手腕,把他带入自己的怀里。 沈怀璧一时还没反应过来,茫然无措的跌坐在他腿上。 一时间四目相对,空气似乎都因为尴尬而成了某种胶状物,在他们之间缓慢的流动起来。 门外的小二哥实在等得不耐烦,又不太懂规矩,冒失地推门进来,一进门就看见了这段不该看见的场面: 那个刚从后厨提拔上来的跑堂小二哥正坐在一身华服的贵客腿上,耳根不知道什么原因,泛起了点点薄红。 饶是他再不懂事,看见这场面也全明白了。 这两人在光天化日之下,竟然没羞没臊的在客房里面搞起来了!! 那个客官对不起,我我这就走! 说罢,他转过头就走,踏出房门之前还不忘给他们关上了门。 被齐墨强行箍在怀里的沈怀璧: 齐墨到底脸皮薄,把箍住他的臂弯松开了些,垂着眉没说话。 沈怀璧刚想从他身上站起来,那多事的小二哥推开门,去而复返了:诶!客官!咱们花月楼的花魁揽月小姐可是要马上出场了!如若客观有此兴致,可千万不要错过此等良人呀 沈怀璧被这个一惊一乍的人吓得一不留神,又跌回了他腿上。 齐墨皱眉,冷冷道:出去,你坏我雅兴了。 小二哥立刻闭口不言,逃也似的跑走了。 沈怀璧像是忽然想到了什么,回过头。瞪着他道:你怎么忽然跑到这里?是不是来看那什么花魁揽月小姐来了? 齐墨也愣住了,在进江陵城之前,他从来不知道有这么号人物,甚至连沈怀璧说起的时候,他还有些没反应过来。 沈怀璧见他一时没说话,心下已经默认齐墨背着他逛花楼,又不小心被他抓到,自己也知道理亏,这才没敢答话。 齐墨小心地觑着他的神色,见他面色越来越黑,并且将会有像锅底一样色泽的趋势,这才知道他误解了,连忙解释道:师哥,你自己怎么也忘事儿呢?我记得你之前和我说了呀,要找人就要在花楼来找。我连那什么揽月小姐一面都没见过,自然是来寻你的了! 沈怀璧挑了挑眉:我谅你也没那么大的胆子,敢在我眼皮子底下逛花楼。不过那揽月小姐来头可不小 沈怀璧突然定定的看着他,微蹙着眉尖:十一,你身上可曾带够钱了吗? 齐墨虽不明白沈怀璧要干什么,但还是把典当白玉佩换来的余下的银票递给他。 我是从东大营偷偷溜出来的,身上一个铜板也没带,就这些了。 沈怀璧有些不信,狐疑道:我看你这身衣裳穿的人模狗样的,难不成这是你在大街上捡来的? 齐墨摇了摇头,眼里带了点苦涩:不是的。我唯一贴身带着的能换钱财的东西,就是一块我母妃给我的白玉佩当了便当了,物是人非嘛,也起不了什么作用。 沈怀璧半晌没说话。 楼下的锣鼓声渐起,有歌女凄凄婉婉地唱着秦腔,可能主人家嫌那支歌子不喜庆,不一会儿就换了另一人上去,这次转而唱的是阳春白雪的宴曲了。 恭迎各位贵客,来到咱们花月楼!花孔雀换了件更繁复华丽的衣裳,站在台上,声量却很大,足以让二楼雅座坐着的客人能够听见。 想必今日大家来的花月楼都是为了一睹揽月小姐的芳容,我也不喜爱卖关子,不若现在便开始,也不要误了揽月小姐陪诸位贵人的宝贵时光才好呀! 四座喧哗声渐起,众人交头接耳的讨论了一会儿,这才安静下来。 雅座的客人专门有小二把签子送上去,客人把愿意出的银钱写在签子上,再着人拿下去,别的就与其他的花楼别无二致了。 齐墨诧异地看着沈怀璧接过签子,问道:你也想把她买下来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