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兴家差点笑出来,拼命捂住自己的嘴。 “你说,你说……”蔡昭早就忘了隔间还有人,一径的逼问。 “好,说就说!”周玉麒被晃的头晕眼花,反而坚定了退婚的念头,“那年我们才定亲不久,出游青罗江畔时遇到几个恶霸。我们将人打退后,你拧住了那头目的胳膊,那头目连连讨饶,并发誓永世不再犯……” 忆起往事,他眼露惊吓,“谁知昭昭妹妹你嘴里说‘好好好,知错能改善莫大焉’,脸上还笑着,我们才松了口气,下一刻只听咔嚓一声,你生生拗断了那头目的胳膊,还用了寸劲,将他的肩上的骨头都震碎了啊!” ——刚刚定亲的未婚妻年幼美貌又和善爱笑,当时的周玉麒虽然觉得对不住表妹闵心柔,但未尝不觉得这桩婚事不错。谁知不久后,他就亲眼看着宛如瓷娃娃般可爱的小未婚妻活生生捏碎了一名壮汉的整片肩臂。 温柔少年当时的惊悚,可想而知。 “那头目欺男霸女了啊!”蔡昭冲着周玉麒大喊,“倘若天下恶人作恶之后都说一句再也不犯就完了,那些苦主受的罪该怎么算?!我没打断那些混账的手脚已经算心慈手软不够嫉恶如仇了好不好,你到底知道不知道啊!” 她气愤之下不自觉运起了内力,周玉麒力不能敌,救不回自己的衣襟,只好就着这个悲催的姿势继续控诉,“还有两年前,你将我打倒在地……” 蔡昭回忆起那件事,赶紧道:“你说过不介怀我比你武功好的,还说妻强夫弱也不乏举案齐眉的美满夫妻。怎么了,如今嫌弃起我来了?” 周玉麒连忙道:“我说的句句属实,苍天可鉴,我是真心不介怀昭昭你比我武功好啊!两年前你我若是正正经经的比武,我虽败无言。可你不是啊,你是看见我对心柔表妹亲近,心中不喜,于是借口比武将我痛打一顿出气啊!” 蔡昭一怔,手指松开了——这话还真说中了她当时的心思。 周玉麒连忙抢回自己的衣襟,苦苦解释道:“我说的妻强夫弱但依旧很美满的姻缘,是妻子虽然修为更高,但不会仗着这个欺凌夫婿啊!寻常夫妻,就算妻子对丈夫有不满之处,也不能动不动提起拳头就将丈夫痛打一顿——可昭昭妹妹你却可以啊!” “受了委屈去出气有什么不对,难道受了委屈还得忍着?!”蔡昭大怒。 周玉麒低声嘟囔:“心柔表妹就会忍……” “你说什么?!” 周玉麒差点被吼飞,“我是说,倘若将来我有什么不足之处,免不了被你痛打一顿。这样的姻缘,我着实不敢啊……” 蔡昭挤出笑容,‘和善’道:“那你以后不要有不足之处不就行了么。” 周玉麒几乎哭出来:“人生一世,哪有一辈子都不出错的啊!昭昭妹妹你不是不好,只是你我脾性不投啊!不瞒你说,我心中爱慕的是善解人意温柔贤良的姑娘……” “你索性直说闵心柔的名字好了,我不会去收拾她的。”蔡昭冷冷道。 周玉麒涕泪哀求:“总之昭昭妹妹你放过我罢!” 蔡昭气的浑身发发抖。 最后,这场伤自尊的谈话终结于她一声暴怒的‘给我滚出去’! 小楼外的庭院中,慕清晏披着垂及地面的玄色斗篷立于浓密的树荫下,宽大柔软的薄绸斗篷下露出冠玉般明丽的半张脸。 他亲眼看着周玉麒失魂落魄的登上二楼,不久后又看见他跌跌撞撞的出来,嘴角微微翘起。 片刻后,游观月从樊丁二人的房间闪身而出,两名黑衣部众扛着一条特制的铁管跟在后头。他趋到跟前低声道:“回禀教主,我都听仔细了。周玉麒果然主动提出退婚,惹的姑娘勃然大怒,两人算是彻底闹翻了。” 慕清晏微一点头,目中露出满意之色。 这时,上官浩男忽然气喘吁吁的赶至,急声道:“戚凌波怒气冲冲的去找宋郁之了,教主你要不要去看看。” 慕清晏一想,“过去看看。” 他们赶到时,正看见宋郁之房门大开,戚凌波不顾一切的宣泄着多年来的委屈与愤怒,宋郁之不置一词,端坐其中任由戚凌波痛骂,庞雄信在旁不断劝解。 周围站了一大圈看热闹的人,广天门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