顺着厮杀声也纷纷赶到。 云篆道长眼见一地死伤,破口大骂,“戚云柯你得了失心疯么,枉我一直敬重你,你竟然这般歹毒狠辣,今日我等定要铲除你这奸邪小人!” “那便请吧。”戚云柯神情不变,依旧将内力收敛的犹如旭日朗空,不露棱角。 长索再度抖动,之前受伤的数人退出战圈,周致娴等人加入,绳圈宛如无声无息的潜伏在沼泽中的毒蛇,神不知鬼不觉就将人圈索其中。 刚刚投诚的司徒辉本想戴罪立功,是以冲杀在最前头,眼见周围的绳圈越来越小,他左挪右闪无论如何逃不出去,眼前的绳圈犹如张开利齿的毒蟒将自己圈住,他惊惧至极,不等喊出一声救命,便喀喇一声被绞断脖颈。 云篆道长发现自从陷入绳网,仿佛他每前进一步,就会遇到密网般的长索阻拦。他奋力挥舞拂尘,想着拼去性命不要也要击伤戚云柯,刚迈出两步,就被侧面钻来的长索啪的打在天灵盖,顿时透骨碎裂,脑浆横流而死。 ——曾经声名显赫的清风观,最后一名弟子云篆,逃过了聂恒城的屠戮,逃过了颓唐岁月的侵蚀,最终却死在这里。 “道长!”觉性大师悲愤的扑向戚云柯。 戚云柯手腕一抖,一个大大的绳圈将他连人带禅杖圈在里头。觉性大师用力抵住精钢禅杖,不让绳圈收紧。戚云柯微一用力,精钢禅杖竟然当中陡然弯曲对折。 眼看觉性大师要被活活勒死,蔡昭哀嚎一声,“师父,那是我舅舅啊!” 戚云柯一怔,往事瞬间泛起—— 那年他与蔡平殊,还有拖油瓶宁小枫,为救助一村子的孤儿寡母将身上银子全花光了。三人饥寒交迫的缩在破庙中,看宁小枫饿的直打冷嗝,他俩开始考虑要不要去劫富济贫。 这时,满脸邋遢胡子的觉性大师笑嘻嘻的走了进来,手上提着两坛酒和四只烧鸡。四人就着满天星光和破败的佛像,吃了个酒足饭饱。 戚云柯心头一软,将觉性大师高高卷起,用力抛向走廊尽头。他想,这一跤摔下去,大和尚几个时辰起不来了罢。 周致娴见他神情恍惚,趁机长剑挥出,谁知盘旋在空中的绳索仿佛自有耳目,啪的一声重重打在她腰椎上。剧痛袭来,周致娴从半空中重重摔落,腰部以下分毫使不出力来了。 戚云柯望着瘫软在地上的周致娴,依稀记得当初闵老太婆阴阳怪气的为难平殊时,周致臻只会缩着王八脖子装孝子,唯有小小年纪的周致娴始终为平殊说话。 他忽然烦躁起来,心中想道:既已决心入魔,又何必瞻前顾后。 一把大火,一场大水,滔天巨灾,大家一起死了也好,来世重新投胎,重新来过罢! 戚云柯忽然发力,两根长索便如无边无际的毒藤毒蔓将众人环绕其中,啪啪啪啪连续出击数次,一名武僧被打断了四肢,两名佩琼山庄弟子击碎脑袋,豆腐西施左腿腿骨尽碎,老渔夫被卷断肋骨而死…… “够了!”静远师太看出寻常高手根本抵挡不住戚云柯一招半式,为免更多伤亡,当即高声呵斥,“不要单打独斗,全都数人团成一组应敌!” 戚云柯也不再收力,长索飞出,静远师太及时躲闪,长索击打在汉白玉穹顶上,整块的巨石顿时碎裂,砂砾纷扬。 蓬蓬灰土中,慕清晏看见蔡昭高高腾空向戚云柯跃去,他连忙在白玉壁上点足一下,飞腾过去拦腰将女孩抱回来,趁着头顶上碎石乱飞,其余人奋力迎战,他俩躲入一扇石墙后头。 “你想干什么!”慕清晏低吼。 蔡昭眼眶发红:“你看见了,师父已经疯魔了,听不进人话了。他对我还留有三分情面,只要我不出致命招数,他都不会对我下死手的!我要……” “你要什么你要!”慕清晏眼尾微微发红,“你是不是想学你姑姑,来个天魔解体大法,瞬时激发内力,与你师父来个同归于尽!” “不然怎么办啊!”蔡昭哭了出来。 慕清晏深吸一口气,搭住女孩的肩头:“你听我说,当初你姑姑用上天魔解体大法,那是没法子了!尹岱袖手旁观,戚云柯毫无主见,慕正扬心存歹念,别的人则是帮不上忙。她没人能依靠了,只能跟聂恒城同归于尽,可你不一样,你还有我,还有我!” “你什么你!”蔡昭一把推开他,哭道,“你又是什么好东西了,若不是怎么会有今日!我如今只是指望你帮着对战师父,别以为我们之间的过节过去了!你把我骗的好苦,我可没那么容易原谅你!你滚开!”说着便要冲出去。 慕清晏一把按住她,“行行行,你不用原谅我,都是我的过错!倘若你和戚云柯两败俱伤,这天底下还有人约束我么!就算为了报仇,你也不能独自上去!” “说了这么多,你有什么法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