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里静谧无声,落针可闻,偶尔听到勺碰碗沿的声音,是苏思琪在舀汤。 但凡有苏思琪的地方,就不会安静,沈孟青其实不喜欢闹腾,太闹的女人让他生厌,只有苏思琪是例外,见怪了她神采飞扬,嘻哈说笑,冷不丁成一闷葫芦,还真有点不习惯。 饭吃到一半,女人终于开口,倒象是试探他:“陆天臣的事,你知道吧?” 男人点了点头,等她往下说。 苏思琪偏又停住了,似乎是没想好下面该说什么? 沈孟青等了半天,没听到下文,只好问她:“你准备怎么办?” 苏思琪苦笑:“你那双鞋估计是泡汤了。” 男人莫名其妙,不知道她怎么说这样一句? 看出他的不解,苏思琪解释:“上次说过的,如果我和陆天臣真成了,就送你一双鞋,算是谢媒礼。” “成了也别送,我没给你们做过媒。”男人说完,顿了一下,“你的意思是,准备跟他分手?” “不然还能怎么办?”苏思琪神情黯然:“总不能不让人一家三口团聚吧?那个孩子长得真象他,简直一模一样。” “如果他不想要呢?” “怎么会?陆天臣虽说没跟孩子呆在一起过,但见到孩子长得这么象自己,心里一定很喜欢,dna的复制和生命的延续都是非常奇妙的事,陆天臣不是个薄情的人,他一定会要孩子的。” “如果他只要孩子,不要孩子妈妈呢?” “那更残忍,”苏思琪说:“有首歌不是唱吗?没妈的孩子象根草。再说孩子从小在妈妈身边长大,突然间换个环境,对他的成长不好。” “事实上,那个孩子一直由安夏诗的母亲带着,”沈孟青说:“前一段她母亲病故,她才把孩子接到自己身边来。” “原来是这样,”苏思琪慢慢喝着汤:“陆天臣初初听到这个消息,一定很吃惊吧?” “这个问题你应该问陆天臣。” “他什么都不愿意告诉我。”苏思琪叹了一口气:“我知道他现在一定很为难,陆天臣是个好人,他不愿意负我,也不愿意让孩子没有父亲,现在正焦头烂额着,所以……这件事只能由我出面解决。” 女人托着腮,手里拿着小瓷勺,轻轻搅着碗里的汤,神情无比落寞。 沈孟青冷冷的说:“既然舍不得就别装圣人,还是问问陆天臣的意思吧。” “他要是有决定,就不会这么烦了。” 男人皱眉,声音更冷:“你真的这么爱他?” 苏思琪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倒也没注意他的表情,想了想,说:“我也说不上来,就觉得挺可惜的,好不容易找了个优秀的男人,他对我不错,我对他也有好感,原想着就跟他就这么走下去,结婚生子,然后过着平淡的生活,一起慢慢变老……”她说完了,还沉浸在对未来美好生活的憧憬中不能自拔。 “原来你只想找个适合的男人结婚?”沈孟青讥讽的笑:“这个不难,男人满大街都是,随便抓一把,里面肯定有一个是适合你结婚的。” 苏思琪懒得理他,一口气把汤喝完,放下碗说:“我得洗衣服去了,不然今天真没法出门了。” “衣服在沙发上,也不知道尺码对不对,将就着穿吧。” 苏思琪半信半疑的走到客厅,沙发上还真有个纸袋,里面装着全新的连吊牌都没拆的裙子,另有一套内衣裤也是新的,但剪了吊牌下过水,闻着还有洗衣液的清香。可见办事之人十分之细心周到。估计是趁她做饭那会送来的。 苏思琪是见过世面的,一看那条裙子就知道价值不菲,这样的裙子苏思琪并不是买不起,只是觉得没必要,她穿个一般二般的牌子也差不多了,这种奢侈品不适合她,平日买条上五千的裙子她都要咬牙再咬牙,这么贵,打死她才不买呢。 贵人就这点好,甭管是对谁,出手都贼大方。但她不是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