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自己为敌,跟自己做较劲。这些年来,他一直在这么做。 可是真的很难,无数个夜里,他躺在床上,在黑暗中睁着眼睛到天明,他总是在想:自己是不是错了?明明可以活得简单一些,容易一些,为什么要这样煎熬? 替她遮风挡雨,守护着她,还要费尽心思不让她知道,总是刻意的和她拉开距离,保持一种若即若离的关系。 他做了那么多,可她半点反应都没有,没心没肺的和他每一任女友都关系密切。 她想不起他是谁?如果永远都想不起来,他的等待又有什么意义呢?不如干脆捅破了那层纸吧! 那天在横柠檬门口看她驾车匆匆离去,他就有了这样的想法。也这样做了,可想像终究与现实相差太远…… 沈孟青默然苦笑,慢慢的下了楼,轻手轻脚把女人的身体摆正,盖上了毯子。 没有办法,他还得继续等下去,直到地老天荒…… 他相信总有一天,她会记得他。她的眼睛里象有个小太阳,亮晶晶的,笑起来露出两颗尖尖的俏牙:“沈孟青,我不会忘了你的,哪怕你烧成了灰,我都认得。” 他佯装恼怒:“会不会说话,什么叫我烧成了灰?你咒我呢?” “我就打一比喻,”她笑哈哈的说:“你老人家长命百岁,不,是寿比万年龟!” “你骂我是乌龟?”他张牙舞爪扑上去,将她按倒在床上,她怕痒,总喜欢笑,可是会娇嗔的挽上他的脖子,在他耳朵边吹风:“沈孟青,我会一直记得你,直到地老天荒……” 那话犹在耳边,可短短三年,她已经将他忘了! 只有他不会忘了她,不管是三年五年,还是三十年五十年,他都不会忘了她。 和母亲闹得最凶的那次,连父亲也惊动了,把他叫回北安谈话。 父亲善言谈,说的话极具说服力,而他沉默良久,只说了一句:“她就是上帝从我身上抽走的那条肋骨,没有她,我不是完整的自己。” 父亲很惊讶,看了他半响,才叹了一口气,“孟青,一切都会过去的。” 他相信这句话是真理,可是三年多了,他没有过去,一丝一毫也没有过去。 沈孟青坐在茶几上,出神的看着女人的睡颜,不施粉黛的她少了些明丽,却多了一份淡雅,象夏日里新开的荷,娇嫩而雅致,让人久久不能忘怀。 苏思琪醒来的时侯,才知道自己睡过头了。她懊恼不已,干脆打了电话去公司请半天假。 揉了揉眼睛,慢悠悠的伸了个懒腰,她记起了昨晚的事情。 如果没滚床单,她和沈孟青是纯洁的男女朋友,滚成了,她和沈孟青是情人关系,滚了没成……这算……什么关系呢? 她没看到沈孟青,估计是在楼上没醒,又或者是不想看到她。 苏思琪到卫生间里去洗漱,她在这里住过几次,用的牙刷口杯毛巾一直都在,除了她的,没有第二副洗漱用具,她有些奇怪,为什么没有林妙儿的,难道她没在这里住过?再一想,又觉得自己实在是愚蠢,林妙儿肯定是住在楼上,和贵人用同一个卫生间啊! 想到林妙儿,她有些歉意,林妙儿对她不错,她却差点挖了她的墙角。不过这话有点托大,首次她挖不走沈孟青,其次,沈孟青也不是她能挖的。 昨晚的事,说白了就是贵人审美疲劳想换换胃口而已,结果还没换成。 从卫生间出来,已经快十点了,沈孟青还没下来,她于是到冰箱里翻吃的。就算呆会要被贵人判死罪,也要做个饱死鬼! 怕弄出声响,不敢开火,苏思琪吃了两块冷土司面包,然后进卫生间里洗她昨天晚上换下的衣服,趁着阳光好,晒到露台上,干了就换上走人,从此萧郎是路人。当然,沈孟青并不是她的萧郎,但她不想再这样不尴不尬下去。沈孟青不痛快,她自己也很煎熬。 说实话,昨晚的事,她并不抗拒,都是成年人,彼此有点好感,又喝了一点酒,若是情绪到了,也算是良辰美景,只是……哎,怪她笑场了…… 衣服洗完了,她突然记起来,上次自己还有一身衣服在这里的,一直忘了过来拿,刚好可以穿走。 想到这里,苏思琪兴冲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