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真的见了面,如果她哭着喊着不准他再离开,他没有把握可以收拾残局,这个世上只有她,只有她让他身不由已! 所以他逃走了,为了大局,他只能逃。 周一就要离开,所以这个周末,他如影随行。 跟着她去了医院,站在窗子外看到了父亲。父亲安静的躺着,面色红晕,就象是睡着了。他知道她把父亲照顾得很好。 她坐在床边握着父亲的手说话,双眼灿若星辰,笑容比阳光更灿烂,嘴唇一张一合,令他想起她的柔软,还有香气。 叫他如何舍得离开,这样的她叫他如何舍得离开! 但同时,他的心又是痛的,如此庞大的医疗费用全都压在她瘦弱的肩膀上,这几年,她是真的吃苦了。 他站在窗外,两只手紧紧握成拳,心里一遍一遍呼唤她的名字:思琪,等我回来。 他看到她和医生说话,看到她皱眉,看到医生给她银行卡,于是明白,她已经没有钱了。可是相比她的为难,他更介意的是那个年青医生的目光。 如果他没看错,那目光充满了爱慕,所幸她没有接受医生的帮助。可是在他走后这几年,有多少男人打过她的主意?有没有人找过她的麻烦?以前都是他替她遮风挡雨,没有他的日子,她能保护好自己吗? 他跟着她出去,一路跟到典当行,看她坐在街边的长椅上抚弄那只表,他瞬间明白她的意思。于是绕路从后门进去,和老板打好商量,借老板的手,给了她一百万。一切都要合乎情理,不能引起她的怀疑。 今天是他最后一天跟着她。 尽管他一直小心翼翼,但她是那样聪明,那样敏锐,多少察觉到了什么。所以今天,他一看她,她立刻就敏锐的捕捉到了他的目光。 尽管他易了妆,苏思琪不一定会认出他,但女人的直觉有多厉害?他不敢尝试。 当她托着腮,表情落寞,眼睛里满是思念的痛苦,他默默垂下眼,不敢再看她。 苏思琪没心思看书,把书放回原处,背着小包,走出了图书馆。 她离开一分钟后,一个白发苍苍的老人也跟着离开了图书馆。 苏思琪在街上游荡。虽然有风,但沐浴在冬日暖阳里,还是让她的心情好了一点。 走到一个十字路口,她想了想,横过马路往左边去了。 沈孟青看着她走的方向,猜到她是去哪,他伸手招了部出租车,从女人身边急驰过去。窗外,女人的身影象一株月季花,娇艳的开在阳光里。 苏思琪去了花店,以前经济状况好的时侯,她每次去看沈铭儒,会来这里买一捧月季,因为来的次数多,花店的人都跟她成了朋友。 后来她没钱了,买不起花了,偶然从这里经过,见到花店外面的大桶里扔着不新鲜的花,其中就有月季,于是她弯腰在桶里捡了几支,却被走出来的店员看到,她很尴尬,但店员却很惊喜,把她拖进店里热情的招待。 既然是朋友,她也没什么好隐瞒的,说父亲的病情一直没好,而她已经快付不起昂贵的医疗费,所以买不起花了。她的语气里带着一丝抱歉,却让店员们很感动。说以后不新鲜的月季都替她留着,任何时间都欢迎她过来。 所以今天,她走到那个十字路口,就想到了花店,如果运气好,有刚扔掉的花,捡几支回去插瓶也是好的。 周末的花店生意很好,苏思琪在门口瞟了一眼,店员们都在忙碌,她不想打挠他们,便在外头的大木桶里看了看,有一些发黄的配叶,玫瑰,康乃馨,百合,可是没有月季。 她有些失望,直起腰来,正准备离开。听到身后有人叫她:“苏小姐,你来了。” 苏思琪一扭头,立刻堆起笑容:“小黄,生意好吗?” “还行,进来吧,苏小姐。” “不找挠你们做事,我路过而已。” 小黄却拖着她往店里走:“上次我不是说给你留月季吗?一直没见你过来,都留了好大一捧了。” 她说的好大一捧实在出乎苏思琪的意外,原以为是一堆半死不活的花,她还得再挑一挑,可是当小黄指给她看时,她简直震撼了,那么多的花,扎得整整齐齐,朵朵鲜花挨在一起象一张张笑脸,用淡蓝色的包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