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地拍了拍旁边的枕头,像是打在慕轻尘身上似的。 她想不通,以往和慕轻尘吵架,两人顶多是互不理睬,隔日就能和好如初,怎么这次慕轻尘偏偏对她礼遇有佳,显得很是生分? 难不成是冷战新招数? 还是她那一巴掌打得慕轻尘心灰意冷了? 她把手掌摊开,举到眼前,摇曳的烛光中,修长的手指泛着莹莹白光,光芒四溢中,她的面容显出颓败,酸涩的情绪,在胸口滋生。 第3章 契约驸马上线 西市,帝京最热闹的的地段之一,这里以兜买舶来品和大宗货物而闻名,是各国商客的聚集地,口音最是繁杂,大秦、拂林、新罗、天竺应有尽有。 三驸马换地方了,以前都是在平康坊里风流的。牛菊花偷着乐。 平康坊里满是秦楼楚馆、乐坊舞肆,亦小白每每风流都是选在那,偶尔也会在曲江池畔瞎晃,倒还从没来过西市。 听闻上月来了一队波斯舞娘,高鼻深目,妍姿妖艳,跳起胡旋舞来更是婀娜妩媚。其舞肆就开在西市。想来亦小白是纨绔性子作祟,冒着生命危险,也要来一睹这些胡姬的风采。 西市人头攒动,高声吆喝的里卫、武侯和不良人在其中横冲直撞,像是一池清水里丢进了数尾鱼,搅得无波无澜的水面急急晃荡起来。 商客们都避之不及,三三两两的拥在一起,议论着是出了何事。 西市署的署丞跑出来查看,跌跌撞撞的跑到坊门前一瞧,方才发现高头大马上的粉衣女子。 三公主!署长向她磕头行礼。 常鸢把马鞭蜷在手里,灵巧一跃,从马背上跳下,根本不搭理脚边跪着的人,径自往坊内张望,厉声对身后的府兵命令道:务必封锁所有出口,也别总在街上找,这些商客鬼机灵,把屋顶都改成的了平顶,用来堆放货物,藏个人甚是方便,让兵卫们也窜到屋顶找找看。 末了加了句,我还不信找不到了! 颇有把西市翻个底朝天的架势。 她横眉倒竖,朝地上猛甩了一鞭子,抽得尘土四溅,手腕的清风铃也随之发出急促的脆响。 府兵领尉忙行叉手礼,称了声是,他右手握住腰间悬着的铁尺,往外疾步狂奔。 署丞也算半截身子入土的人,久跪不起,实在吃不消,他撑着地,试探性地爬起身,见常鸢并未斥责,胆子不免大了些,又道:三公主!坊内鱼龙混杂,您金枝玉叶小心伤到自己。是哪个不开眼的刁民冲撞了您,您说于微臣,微臣立刻派人捉拿。恳请您开恩,将人马都撤回去吧 西市繁华,那么多带刀带剑的兵卫在里头乱窜,倘若出个什么事,他定得吃上头的罚。 常鸢不等他说完,呵斥道:说谁刁民呢,你才刁民,你全家都刁民! 哼,敢说本宫的小白是刁民,讨厌! 署丞见她发怒,惊慌的想要求她宽恕,话刚及舌尖,就被走到跟前的人吓了回去老天爷呀,慕轻尘,居然是慕轻尘!这身子骨可真好,天打雷劈都能没事! 署丞连退两步,退到人堆里不再言语。 常鸢。 常鸢应声回头,喜不自胜:轻尘,你怎的在这?什么时候醒的! 她声音高了一个八度,围着慕轻尘足足绕了三圈,提起慕轻尘的两条胳膊打量:还以为你会一命呜呼,没想到今儿就醒了。 她好奇心起,抓住慕轻尘不停地问被雷劈是啥感觉?是疼?是痒?。 说着像是想起什么,脸色一变,话锋突转:说,你为啥休我皇姐?本宫告诉你,你若敢欺负她,我定让父皇做主! 她的曾祖母是胡人,到她这一辈,五官已然汉化,但睫毛又长又密,鼻梁挺翘,右眼角还挂有一颗莹莹泪痣,即使生着气,也带有少许独属于异域美人的娇媚。 慕轻尘答非所问:我四下闲晃,散散心,从昨晚一直躺到现在,乏累得很。你到这处做什么? 还能做什么,抓负心汉呗! 慕轻尘装作恍然大悟,眼风扫过一旁脸色煞白的署丞:你这么闹,小心父皇责罚你。 怕什么,都是亦小白的错,父皇要怪也是怪她。 说的也是。慕轻尘啧啧两声,抬手指向西北边,天热,我身子还没恢复,便不多做耽搁,先回府了。 临上车时,常鸢却突然喊住她,眼角眉梢满是狐疑。 慕轻尘似笑非笑的回身看她,静待她下一步动作。 常鸢倒也不跟她多废口舌,上前两步,用鞭柄一把掀开马车的车帘。 里头的牛菊花吓了一跳,一咕噜的滚下地,向她请安。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