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背叛曾经的誓言吗?哦,万福的天神啊,罪恶侵蚀了她们的灵魂,蚕食了她们的生命,请您在天上赐予她们惩罚 常淑气得头昏脑涨,扬起手作势又要去怼她的脸,慕轻尘赶忙掐掉话头,捂住嘴,末了还不忘眨眨湿漉漉水汪汪的大眼睛,一副小绵羊纯良无害的模样。 还真是能屈能伸啊! 常淑指着她鼻尖,眼底是恶狠狠的警告! 想想还是觉得不放心,骑上塔珊的马打算带阿洪答先走,然后嘱咐塔珊看紧慕轻尘,不要和她说话,以免被忽悠。 慕轻尘嗔怪道:把我留给她?你都不吃醋吗? 常淑: 用你的狂躁症去祸祸她吧! 本宫是遭不住了! * 太阳往西落了一点,恍惚中还抹上一层红色。 太后笑眯眯地打量几许,回头继续听惠翼和德昭仪逗趣,手上的团扇扑棱扑棱的,时不时还吃上两颗葡萄,喝上两口葡萄酒。 总而言之,就是一帮举止华贵的半老徐娘互相喋喋不休,哦不对,是侃侃而谈。 正侃得起劲呢,守在阶台旁侧的金吾卫都尉忽然在眉骨处搭了个棚,旋即握住腰侧的长剑往密林方向跑去,厚重的军甲发出硬朗的摩擦声。 半老徐娘们的注意力都被吸引了去,忍不住互相问了问,皆答不知道发生何事。 未及,密林中跑出两人两马,再凑近些便瞧出第一匹马背上是长公主常淑,后头的那匹用绳索拽着一个人 这是怎的了?惠翼坐立不安,搁下手里的吃食,同太后对视一眼,提裙起身,自顾自的凝眸而望。 殿下!都尉抱拳行礼,眼珠则魔障般钉在阿洪答身上,心神不禁一凛,这人的长相不似汉人,必是趁他们不备混进围猎场中的,这等疏忽是要掉脑袋的大罪过,他身居金吾卫都尉一职,必定难辞其咎,他是 耶律阿洪答。 都尉双肩一抖,僵在原地,四肢阵阵发冷。 常淑不看他,一夹马腹,催马快跑,抵达阶台才勒缰下马,彼时已有三三两两的金吾卫侯在那处,一把摁住阿洪答,使他半分也动弹不得。 她向众人揖了一个礼。 惠翼抓住她手腕询问事体,常淑却只答了一声来不及了。 对,时间来不及了。 她取出金鱼符高高举起,威仪道:传本宫谕令,吹牛角号,两长两短! 此言好似一块投入湖心的巨石,激起千层巨浪。 半老徐娘们平日里的嚣张跋扈劲儿荡然无存,要知道这两长两短是为撤令呀 为了这次围猎,宫里上上下下忙活好些日子,说撤就撤,定是生出大事了。 都尉疾奔而来,拔过烈焰旗猎猎挥舞,高喊:吹号,两长两短。 话音一落,闷重的号声呜咽响起,在空中翻滚着,越积越厚越积越厚 皇太后到底是上届宫斗冠军,大风大浪前雍容的气度扑簌簌的往外冒,镇定的宽慰儿媳妇们:行啦,咱们就别在这添乱了,先回太崇行宫吧! 淑儿正有此意。常淑颔首,吩咐都尉即刻备好所有车马,传召皇家禁军为护军,金吾卫沿路镇守,再传康州府丞携府兵于北鸣山麓落营帐! 她说得每一个字都震荡都尉的胸腔,实乃难以想象个中缘由,不由忐忑:殿下,是否等皇上另行定夺 快去!常淑驳斥他,高束的青丝在风中纠缠翻飞,双眼炯炯逼人! 都尉低头:微臣,谨遵谕令! 常鸢是紧跟三皇兄出来的,见场地中央乱糟糟一团,更有金吾卫在其中穿梭,心头登时七上八下。 跌跌撞撞的去寻皇姐常淑。 彼时,常淑正立在明黄的四轮马车前焦急的等待什么,常鸢认得,那是父皇的御驾。 皇姐,出了什么事?可有看到小白出来?我和她中途走散了。 常淑牵住她往前几步,将她塞进自己的七香宝辇,张口说了几句,无奈周遭实在吵闹,遂拔高声线重复道:你先回去,切莫乱跑,放心吧,我已命一队金吾卫入林,会把小白带出来的。 可是 常淑不与她多言,放下车帘,朝驾马的内官打了个眼色,车轮立马徐徐滚动起来。 常鸢害怕,从窗口看她,满目的怅然和担心。 常淑勾出淡淡的一抹笑:回宫后去寻母妃,同她呆在一处。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