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垠垠上电视都不告诉我们!”陈爷爷撑着拐杖又气又乐,看起来风尘仆仆,大约是大晚上的被陈巡从乡下接上来的。 陈家小院一楼大厅的屏幕上正播放着陈垠参加的这期节目,陈垠顿时觉得尴尬不自在,转头就想走。 “哥你红了知不知道?!”姜简单冲上来,不停给陈垠看着网上对他的讨论截图,陈垠侧过身子远离她:“别给我看。” “为什么啊?”姜简单气呼呼,转头继续跟自己的网友安利她表哥。 “这事儿你怎么不跟我们说?”白宁晓面上也有喜色,这档节目算是s省省台的经典节目,看的人不少,还是有朋友打电话告诉白宁晓,白宁晓才知道今晚陈垠上了电视。 陈垠抿了抿嘴,脑瓜子一动卖惨道:“我身上没钱了,那个编导说给我3000块我才去的,怕你骂我。” 白宁晓一愣,迅速从满心的喜悦中抽出一丝提防,顺着陈垠的话道:“好事儿,看来以后都不用给零花钱了,知道自己赚钱了。” 陈垠瞪大眼睛不可置信地看着亲妈:“我才不!你舍得你亲儿子出卖肉体吗?” “你怎么出卖肉体了?不就是站那儿吗?”白宁晓抓了一把瓜子看着电视津津有味道。 “多累啊!那群好学校的还看不起我不待见我呢!我人格都快被他们侮辱了。”陈垠说着想挤出几滴眼泪来。 “人家可不不待见你么?你高考比人家低了两三百分,结果你的镜头还最多,而且这弹幕全是夸你骂人家的,换谁心理能平衡啊?”白宁晓振振有词。 “你可真是我亲妈...”陈垠说不过白女士,更不想参与进全家人集体反复观看自己的活动中,便转身又上了楼,这才发现手机里也塞满了微信和电话。 大多都是以前的同学,还有越来越多的导演和经纪人加自己。 陈垠全都无视了,只回了明思昊几人的消息,而后把手机往床尾一扔继续睡觉。 陈垠上了电视、并且小范围火了一把对于陈垠身边所有人来说都是大事,除了陈垠自己。 对于那些天花乱坠的演员合同陈垠更加没有兴趣,即使有不少经纪人找到了学校和陈家小院也都无功而返,陈垠上节目的目的很单纯,单纯缺钱,他并没有兴趣被兴师动众耗时耗力地包装;他更喜欢机电学院的自由和网吧里不分昼夜的沉溺。 但三千块最多花到十一月,十一月初,陈垠再次余额告警,他又翻了一圈好友申请列表,但没找到合适的,陈垠把手机扔兜里,昏昏沉沉准备从网吧离开去上晚上的专业课。 他现在上的这家网吧位于一排自建房二楼,有些偏僻,环境也差,但胜在没什么人来围观,陈垠下了楼,被深秋的风一吹便清醒了些,他往嘴里塞了颗从网吧前台拿的薄荷糖,转头朝最近的公交站走。 陈垠前往公交站必经的路上不知为何站了一大堆人,戴工程帽的、穿西装的,什么样的都有,浩浩荡荡起码十几个。 “明年初就可以动工,已经都和户主谈好了。”陈垠隐约听到了这句话。 他偏头朝那个方向看了眼,看样子是搞建筑的。 “这边比较大的就是前面那个菜市场,哦对,这一排都是同一个户主的。”此时陈垠已经走近,那个介绍的人看了他一眼后指着网吧所在的那排楼房继续道:“楼上都是租给网吧和游戏厅的,拆了也不会有什么问题。” 拆迁?陈垠又近距离地看了那群人一眼,这一眼几乎瞬间让他僵住,人群中被众星捧月的人冷淡地站在那里,眼梢堪堪划过这一整片的破败颓唐,应付似地点了下头,而后将视线平移到和他们擦肩而过的人身上。 盛长流波澜不惊地看了眼面容浑噩、头发凌乱、浑身皱巴巴、看起来糟糕极了的陈垠,侧头继续和身边的工程部总监说话。 陈垠猛地扭头朝公交站走,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