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次社死?可他才二十六啊天杀的就算药买回来了他真的要吃吗? 纠结得他一下午把自己的头发都快薅光了。 晚上他也不敢去见周琰了, 昨晚答应了对方住下, 他刚好有借口说自己回去收拾一下东西,周琰估计也不会多想。 搬过去和周琰住确实是挺好的,两个人同居的开销要小很多,也能缓解他即将准备司考的压力。但照他目前租房合同的要求,退租需提前一个月跟房东报备,即便当天就说,也要多付三十天的租金。 要不趁这几天再好好想想,调整调整心态? 怎么说呢,过去大半个月里周琰无微不至地照顾着他,他要真搬过去和对方同居了,周琰估计还是一样,他别的啥也提供不了,总得给对方足够的“性-福”吧? 梁锐希看了看自己毫无反应的部位,忧伤地叹了口气。 - 在海城七年,梁锐希性格还算是洒脱,从大学宿舍到师大附近的出租屋,再到现在这个七十平的公寓,他抱着“放下过去才好轻松上路”的观念,每一次分手和搬家都会丢一堆东西,把都市人挂在嘴上的“断舍离”哲学展现得淋漓尽致。 之前收拾谢文沐的东西,他已经丢过一轮,这次收拾的是自己的。 仗着在公司上班有稳定持续的收入,梁锐希生活上也从不亏待自己,除了存下要给小姨的钱,剩余的他该花就花,每个季度还去喜欢的店里选购两件好看的新衣服和饰品,声称这是型男出街和酒吧营业的必要装备,穿旧了的衣服自然也很舍得丢。 但现在不一样了,一想到要准备司考,可能有很长一段时间他都要入不敷出,梁锐希连一件穿了三年的旧t恤都翻来覆去看很久,最后叠了叠,放进要带走的纸箱里。 即便这样,他也就收拾出三箱东西,其中有一箱,还是他当年准备法考时的复习资料。 从床底下翻出那箱资料的时候,梁锐希都傻眼了,在这住了两年,他已经忘了这箱东西的存在。 他想起来,两年前搬家那天,他原打算最后一趟再把这箱书放到垃圾房去,但他叫的货的司机提前到了,他忙着跟那司机搬其它东西,忘了处置,到了新住处才发现这些书在无意间也被那个司机放进了后运箱里。 装都装过来了,他也没舍得再丢,但又怕见了触景生情,于是一直塞在床底下。 梁锐希找了一块毛巾,小心地擦掉覆盖在几本书封面上的灰,翻了翻,里面还有他三年前备考时做的笔记。他的字写得没有周琰好看,但那笔记也写得密密麻麻,看得出当年的认真。 梁锐希眨了眨酸涩的眼睛,自己这两天的泪腺真是过于发达了…… 在犹豫是否要再次司考那几天,梁锐希总觉得自己必须要辞去工作、心无旁骛、破釜沉舟才能做好这件事,要冒的险太大,以至于他根本不敢迈出最关键的那一步。 可当他下定决心后,才发现,只要他想,他随时随地都能看书复习,比如上下班坐地铁的时候,白天工作完摸鱼的时候,晚上不需要去酒吧唱歌的时候…… 鲁迅有一句话是怎么说的来着?——时间就像海绵里的水,挤挤总是会有的。 即便有时候眼睛不能放在书上,他脑子里也可以想这件事。 很多事情,原来只是在一念之间,那层障碍越过了,再回头看,反而会觉得当初纠结的自己简直像个傻逼。 这样的人生体悟又衍射到了他与周琰那档子事上,梁锐希头疼到底什么时候才能越过去。 他想借着收拾行李调整心态,周琰可不知道他这些弯弯绕绕,也压根没给他太多时间。 一到周末,对方就开着车来接他,见到他收拾出的东西,还有点纳闷:“就三箱东西,你收拾了一礼拜?” “嗯……”梁锐希顾左右而言他,“我就是,想再跟这些家具,这个空间,交流交流,做个道别,毕竟住了两年,也有一点儿感情了。”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