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控告周洪曾长期家暴未成年女儿,则又是另外一桩案件,需立案之后再开庭审理。 但事情已经过去十几年,虽然有人证,但伤情难以认定,最终多半难以定刑。 漫长的庭审结束,周琬盈离开被控席,朝法庭外的方向走去。 谢凛已经在那边等她,等周琬盈过来,他抬手掌住她后背,护着她朝外走。 宋明虹在后面戴上墨镜,挡住她泛红的一双眼。 到了外面,周琬盈看到在法庭上替她作证的邻居姐姐,她下意识叫住她,“小晴姐姐?” 女孩转过身,笑着走向周琬盈,说:“琬盈,好多年不见。” 周琬盈感激地看着她,说:“小晴姐姐,谢谢你替我作证。” “应该的,我只是做我觉得对的事。”孟晴笑着道:“何况我现在已经是一名记者,我有义务还原事情真相。” 孟晴走后,周琬盈小声和谢凛说:“你记不记得我以前跟你说过,我给自己取了个名字叫小花。” 谢凛点点头,右手揽在周琬盈的手臂上,温柔地护着她,轻声道:“记得。” 周琬盈道:“我那时候只有四岁,小晴姐姐那时候已经上小学了,是她教我写小花的名字的。” 谢凛听得喉咙刺痛,心疼地将周琬盈的手臂护得更牢一点。 走出法院,媒体和记者一拥而上。 保镖立刻挡到前面,谢凛护着周琬盈往旁边走,但媒体紧追不舍,无数的摄像机对着周琬盈。 大家已经在网上看完实时的公开审理,有很多的问题想问。 周琬盈看了一下媒体,随后停住脚步,对谢凛说:“你到车上等我吧,我等一会儿过来。” 谢凛迟疑了一下,但没有插手,只是留下保镖保护周琬盈,便随母亲先到车上去。 谢凛走后,周琬盈站在那里,坦然地面对记者。 但意外的是,今天所有的记者都十分统一地只问了一个问题,为首的记者代表问:“周小姐,我们已经看过庭审,你亲自来出席庭审,是否有什么话想对大家说?” 周琬盈点下头,她看向摄像机的目光是那样温柔又充满力量,“我想告诉所有正在受虐待的孩子们,请勇敢地向身边所有能求助的力量求助。不要忍受苦难,这不是我们应该承受的。也想告诉大家,即使这个世上没有人爱我们,我们也要努力地爱自己保护自己。” “也希望大家永远不要放弃希望,即使现在深陷泥沼,但只要一直向前走,我们一定会见到光明。” * 回答完记者的问题,周琬盈回到车上。 谢凛坐在前排副驾驶,周琬盈便坐到后排。 她没想到宋明虹也会来看她出席庭审,这时候才有机会和她说话,感激道:“阿姨,谢谢您来陪我。” 宋明虹眼里忍着泪水,她一向讲体面,没摘墨镜,只是握住了周琬盈的手,一路上没有放开。 车子开往回谢家老宅的路上,宋明虹说:“谢凛说你们明天出国,晚上在家里吃饭,算是给你践行。” 周琬盈点点头,感激道:“谢谢阿姨。” 宋明虹这时候总算摘下墨镜,她双眼还有点泛红,看着周琬盈说:“你要是不嫌弃,以后就跟着谢凛喊我一声妈妈吧。” 周琬盈有些意外,她怔怔看着宋明虹,眼里慢慢涌上泪水。 谢凛坐在前排,从后视镜里看周琬盈。他到现在喉咙还像堵了一把沙子一样胀痛,刚才庭审上,他重新经历了一遍周琬盈的童年。 可他知道,从周琬盈决定出席庭审的那一刻,她就真正彻底走出来了。 刚才她面对记者说的那番话,令他动容,更令他替她高兴。 他的琬琬终于学会爱自己,终于从原生家庭的伤痛中彻底走出来。 周琬盈眼中泛泪,看着宋明虹,温柔喊道:“妈妈。” 宋明虹心疼地握紧周琬盈的手,欣慰地笑道:“等你念完书回来,就该给你和谢凛办婚礼了。”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