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孩子同吃同住,一起待了很长一段时间。 双标如任钦鸣,这时候自然又知道乖了,丝毫不吝啬自己帅脸上的笑,明朗道:“等我们录完节目一起去看您。” 阮妈妈:“好呀好呀,我都多久没见你们两个一起来了,时间老错开。” 阮颂作为当事人之一,一句话没说上,这两人就已经飞快把事情定下来。 没片刻,消失好半晌的陈严忽然歪头出现在镜头里给他打手势。 阮颂了然下床拿任钦鸣的手机,简单交代道:“借我我打个电话,你陪我妈再聊会。” 任钦鸣得令乖巧点头,一句多的也不问。 … 阮颂合上阳台门避开摄像头,径直给陈严拨电话:“怎么了?” 陈严也已经从病房出去:“我就想跟你个没良心的单独说两句不行吗。欸我就想不通,怎么能瞒的这么好。你妈也是,居然一次没给我提过任钦鸣,神了真是。” 木屋阳台外是骤然开阔的山连着山。 阮颂吹着晚风,搭着栏杆望远处寂寥空旷的林间夜景:“我现在都觉得我妈的脑子根本没出错。” 陈严懵了一下:“啥意思?” “就是她一直清醒的很。或者之前可能确实乱过一阵,但后来好了,现在跟我装呢。”阮颂垂下眼哼笑,“不想我跟任钦鸣分手吧。” 陈严听得一愣一愣,他都不知道阿姨也这么能藏心思:“所以你们到底为什么分啊?一直也没告诉我。我看他这也不像是会出轨、对你不好的。” 阮颂说起这个就头疼,揉了揉太阳穴:“想分就分了,谈恋爱分手还要个什么理由。好了你别打岔,把我叫出来到底想说什么。” 如果只为这几句废话,发发微信打打字就够了。 陈严终于也摆出正色:“就那个制片人老找你,连环杀人案改编的ip,我最近听见了点风声。” 这ip在圈子里出名,不仅因为名头响,制作阵容豪华,还因为这是极少数面向社会公开招聘编剧的项目。 不少人都和阮颂一样递过简历,陈严能听见一星半点消息不稀奇。 只是阮颂明显没什么兴趣:“你要说的就这啊?” “不不不,你先别急着拒,听我说完你肯定改变主意。”陈严煞有介事,“我打听到他们打算找的署名大编剧是谁了。” 阮颂懒下骨头:“谁啊?” 陈严:“方维!” “……” 陈严等了两秒见他没反应:“就你那个大学同学,写《上医》拿了奖的方维!方维!” 电话那头依旧很静。 静得陈严几乎以为信号出了问题,正准备拿开手机再重复一遍,就听阮颂极其平和地在电话那头问:“没了?” 陈严完全不理解:“你这是啥反应,听见我说谁了吗?方维,就那个……” “我又不是聋子。”阮颂打断,“除了这个还有别的要说的没,没我就挂了。” 陈严:“???” “你可别又跟我玩憋心里那一套,要是不舒服就干他听见没,这么多年孩子都给憋坏了。”陈严跟阮颂虽然不是校友,但胜在小道消息灵通。 他们这点不为人知的“辛辣秘史”,陈严还真知道。 要他来看,阮颂当年就是吃了未出茅庐、道德品格太高尚的亏,多少带点正经文人的风骨,不如小人脸皮厚,不愿意干吵架扯破脸皮这些鸡毛蒜皮掉价的事。 但事实证明,这年头就是越小人、越没脸没皮没原则,才混得越好。 陈严怕就怕他到现在也还跟个学生一样高尚,语重心长道:“颂啊,咱今年也26了,再不舍下身段去争点什么,就真的连人家屁股都要摸不到了。” 阮颂:“谁说我不争了?” 陈严:“什么谁说你……啊?” “我说谁跟你说这次我不争了。”阮颂淡然的声线和着晚风,清清冷冷送进陈严的耳朵。 陈严还没反应过来怎么回事,阮颂已经紧跟着说:“他这次死定了。” 然后电话就挂了。 陈严整个茫然不知所措。 他猜想过阮颂勃然大怒不肯放过,也猜想过阮颂心平气和坚守格调风骨。 但现在又平静又放狠话是什么情况? 狠人进化了? 医院走廊里森林的凉风一吹,陈严瞬间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 阮颂从阳台回去,脸上看不出任何神情变化,好像只是讲了一通很普通的电话。 正好时间不早,阮妈妈也想睡了,是特地等着他接完电话,给两个孩子一起叮嘱几句。 “小颂你不许再欺负钦鸣了听见没。” 阮颂又是无语又是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