雅自如,虽是坐着的,但身上的气场却很足。 虽娇又柔,但并不给人怯弱之感。 “听说你们有些是从苏州过来的,有些是本地的?” “是。”绣娘们最年长的那位站出来道:“我是本地的。” 苏知鱼微微颔首,“你们各自拿一幅自己觉得最好的绣品给我看看。” 绣娘们面面相觑,没有人动。 站在门口的苏町田想看看苏知鱼到底在搞什么名堂,哼一声:“去吧。” 绣娘们这才动起来。 苏知鱼看一眼苏町田,没说话。 对于她家这位远在京城的大伯,苏知鱼再清楚不过。她曾经无意中听见她爹跟账房先生说话,说这苏町田抄送过来的账本有问题。 苏父顾念亲情,从来没说过什么,只用银钱养着苏町田一家。 苏父以为苏知鱼不知道苏町田做假账的事,其实她都清楚。只是人心不足蛇吞象,她爹以为他这是在念及亲情,实际上却是将苏町田这头白眼狼养得胃口越来越大。 这绣坊萧条至此,门可罗雀,苏町田也不想法子经营业绩,整日里不见人影,说是去应酬签单,背地里也不知道在弄些什么。 苏町田认为苏知鱼一定是搞不出来什么名堂的,他站在这里就是想看看这年轻的侄女是如何出丑摔跤的。 商场如战场,这十五岁的侄女还真把这战场当成游乐场了。 绣娘们带来了各自最出色的作品,苏知鱼拿起一幅,扔在地上,然后又拿起一幅扔在地上。 绣娘们站在那里,不知道现在是什么情况。 最后,十几幅绣品,只剩下五幅被放在桌上,剩下的都在地上躺着尸。 “这五幅是谁的?”苏知鱼纤细秀美的手指轻点桌上的绣品,那红艳艳的指甲与她给人感觉完全不一样。 苏知鱼身上带着属于江南女子的纤弱温婉,就是那种朦胧的水乡美人之色。可偏偏她又生得精致,抹了艳丽的指甲,在这份如远山青黛的美上又添了一点艳。 不多不少,刚刚好的那种,如白软面团之上那一点娇艳的胭脂。 听到苏知鱼的话,从绣娘堆里走出来五个人。 “嗯,”苏知鱼颔首,“你们五个留下,剩下的都回去吧。” 绣娘们各自看了看,不明所以地走了。 “雀蝶,关门。” “是,小姐。” 雀蝶上前,“啪嗒”一声关上了门,将正准备抬脚进来问问情况的苏町田给关在了外头,还差点撞上他的鼻子。 苏町田本来就觉得苏知鱼干不出什么大事,这会子被拒之门外根本也不惧。想着等他这侄女出够丑了,摔得狠了,就会回头来找他这个大伯了。 可苏町田没想到,苏知鱼领着这五个绣娘躲在屋子里,这一躲就是十日。 吃喝拉撒都在里面,就连他想见见都被雀蝶拦在了外面。 呵,一个十五岁的草包美人能搅弄出什么风云来。 苏町田十分不屑,再不靠近这屋子。 . 等到第十一日,这五位绣娘终于是被放出来了。 她们头发散乱,两眼无光,苏町田问她们什么,她们也直摇头,那副模样就像是被野狐狸掏空了精神气。 再看苏知鱼,面色红润眼神发亮,简直就像是吸饱了精气的小狐狸精。 “好好回去休息吧。”苏知鱼让雀蝶给五个人一人封了十两银子,这些绣娘们见到银子总算有了点精气神,谢过苏知鱼后就跌跌撞撞各自搀扶着去了。 那副样子,走到半路都能睡着了似得。 “知鱼,你到底在搞什么名堂?” “大伯不必知道。” 苏町田:…… 苏知鱼应付完“十万个为什么”苏町田,就开始思考下一步。 东西做好了,如何将它送到那位常乐长公主面前也是个技术活。 “雀蝶,跟我出门一趟。” 苏知鱼领着雀蝶出门去了,独晾下苏町田一人站在院子里。 躲在旁边目睹全程的赵氏阴阳怪气一句,“这个绣坊是越发没有你的位置了。” 苏町田原本就不好看的面色显得更加阴沉。 “对了,听说你那二弟又不好了?哎,会不会挨不过这个冬天……” “你胡说什么!”苏町田瞪圆了眼怒斥赵氏。 赵氏还是怵这位一家之主的,立刻闭上了嘴。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