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误会我了。”小娘子双眸含泪,身体颤抖,委屈至极,“奴家只是一个普通女子,碰到那种事情,难免……会被惊吓到。” 是了,昨晚她是被惊吓到了,她其实是顶端庄温柔贤惠的淑女。 不会踩人脸,更不会跟男人打架,碰到事情只会“嘤嘤嘤”的哭。 船舱里只剩下苏知鱼矫揉造作的假哭,男人沉默半响,低声询问,“你不怕?” 陆时行是个谨慎的人,他当然不会相信这女人的一面之词。 “怕?”苏知鱼假装不知,然后想了想道:“公子说的是昨天晚上的事?自然是怕的,只是我瞧公子装束,应当不是坏人,而且……” 小娘子眉眼颤抖,素手绞在一处,像是十分害怕,“我平日里连一只蚂蚁都不敢踩死,见死不救这种事情,我是做不来的。” 苏知鱼将一位心地善良,救死扶伤的傻白美人演绎的淋漓尽致。可如果不是她知道这男人是沈庭安,早就任由他被毒死了! 救?不可能的。 这世上不会真的有人那么蠢,会去帮助一个威胁自己,不明身份的绑匪吧!那绝对是话本子看多了! 对比起昨晚那位麻烦又彪悍的娇气小娘子,现在站在陆时行面前的女子柔弱不能自理,仿佛他多吹一口气,就能将她吹折一般。 苏知鱼侧着身子假装柔弱半晌,也没听到身后凉榻上男人的回答。 她深吸一口气,缓慢转头,“对了,公子身上的伤……” 她身后,船舱开着,而凉榻上的男人早已没了踪迹,只留下……十两银子? 苏知鱼:……堂堂公主府的小公爷,就觉得自己只值十两银子吗? 小娘子气得跺脚。 狗咬吕洞宾,白费功夫,人跑了。 不,也不算是白费功夫,她对沈庭安有救命之恩,按照话本子行情,这种救命之恩不都应当以身相许的吗? 苏知鱼从罗袖内取出自己藏好的那个荷包,伸出两根手指弹了弹。 跑不了。 . 平阳侯府。 传说中应当富丽堂皇的平阳侯府却因为年久失修,所以连地缝里都长满了野草。 整个府邸内没有多少伺候的人,就算是有,也都是男子,连看门的也是一位少了一条腿的中年男人。他虽少了一条腿,但身姿笔挺,眼神凶戾,一看就知道是战场上下来的。 夏日阳光正烈,平阳侯府内最不缺的就是到处野蛮生长的绿植。往里望去,断壁残垣被绿色的植被覆盖,整个侯府虽大但荒,没什么人气。 现在,勉强算是一个书房的房间内,正坐着一位青年男子。 书房的木门被人打开,陆时行撩袍跨入。 沈庭安听到动静赶忙迎上来,“霁白,你没事吧?情况怎么样?”前夜,沈庭安从画舫逃生之后就穿着陆时行的衣服一路偷摸着回了平阳侯府,一直等到现在。 “那天的黑衣人一个活口都没留住,他们牙缝里藏了毒,被抓住之后都服毒自尽了。”陆时行将昨夜后面的事解释了一遍,隐去了一些难以启齿的细节。 比如,某艘小舟。 总之,他们的引蛇出洞失败了。 沈庭安皱眉,露出愧色,“都是因为我,所以才让你卷入这样的事情当中……” “沈庭安,这不关你的事。”陆时行强行打断他的话,再开口时声音瞬时冷了不止一个度,“以后你也不准再说这种话。” 见好友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