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两字刚滚出喉咙口。 二话不说, 苍烬揽着膝弯将人打横抱起, 踩着树根站起来。江奕来不及害臊, 忙将那株草药捞进怀中。 下一刻, 耳边风声簌簌, 草木化作残影从眼角飞速而过。 无意识抓紧少年衣领,高速行进的少年往怀中瞄了一眼, 缓了缓脚步。 跑了有一会儿,昏暗丛林突然绽放出一道亮光,河流的波光映照进江奕的视野中, 然后江奕被少年放在了地上。 受伤的脚被轻力抬起, 冰冷的河水浇上去, 江奕被刺激得脚趾蜷缩, 不自禁低吟了一声。 少年道:先忍忍。 我没唔嗯! 手指捏着伤口两端挤压,直至流出干净的血。少年拍抚着江奕发颤的小腿,撕下皮革一角, 润湿了水, 不经意地回头看了一眼。 颤栗感刹那间划过心头。 明明苍烬没用多少力, 江奕却觉得自己的泪腺快要失灵了。 老七, 这副身体是怎么回事? 江奕知道自己有多能忍, 不是他的问题,只能是灵体本身出了状况。 [身娇体弱是契鬼族的特性,请宿主忍耐一下。] 江奕咬紧了后槽牙。 疼还是其次,关键是又麻又痒,像是一根羽毛撩拨上脆弱的神经,令他浑身都忍不住发着颤。 明明已经忍耐住,身体却下意识把脚给往回缩。 终于,苍烬像是忍无可忍,倾身按住了蜷缩成一团的人儿。 身为被迫不配合的伤员,江奕实在是对自己无奈了。 略带歉意地回望过去,后颈突然被沾了冷水的手掌捏住,令他不自觉打了个激灵。 从刚才看过来的那一刻开始,苍烬眼中的江奕就好似变了个样。 那双澄澈的眸眼不再是毫无波澜,水汽弥漫其中,眼梢染上些许艳红。白玉无暇的双腿蜷缩在一起,贝齿咬住下唇,隐约有轻吟从中抑制不住地泄出。 极力忍耐中的绝色人儿好似一株绝艳的罂|粟花,散发着让人无法抗拒的吸引力。 眸色微暗,苍烬的手指径直摁进了泥土里,青筋从手背上暴起。 他没有刻意使用那股力量,但力量却自发流转进他的血液中,仿佛能听见恶魔在耳边不怀好意地低语,催促着那颗跃跃欲试的心脏。 还不是全部。 理智一点一滴地涣散,被牢牢吸附进了名为江奕的漩涡中,消弭殆尽。 这一副淡然的表情还没有全然崩裂。 想要彻底击碎那层伪装的外壳,看着美丽淡漠的眼睛染上情动的欲|色,想要听到人儿压抑不住的喘息在耳边响起,一遍一遍带着哭腔轻唤自己的名字。 想要这个人真真确确、完完全全只属于自己。 江奕不明所以,只是突然感觉现在的气氛有些诡异,少年看着他的眼神也有些奇怪。 甚至有点,让人畏惧。 这个视觉看上去,他能够看见对方黑眸中清晰倒映着自己脸上的表情,几分困惑,还有着几分不安,眸光不住颤动着。 苍烬? 少年突然手一颤,松开力道倒在了江奕的身上。 江奕忙坐立起来,揽着对方检查到底是出了什么事,身体却被两只纤细的手臂揽紧,难以动弹。 不许怕我。 谁都可以怕我,唯独你。 很长时间没和人说话,少年的声线早已不复这个年纪该有的清亮,沙哑无比。 极力克制着内心驱使自己的力量,他将下巴轻轻搭在江奕的肩膀上,手掌抓得愈发紧。 不许怕我。 像是每一个字里都刻满了执着。 站在江奕的角度,小小一只的少年紧抱着他,声音轻微得像是被欺负了的孩童在求安慰。 想起今天所见,无论是契族的谁,只要见到苍烬脸上都会表现出一股掩盖不住的异样。 哪怕是对少年极其热情的酋长,抬手搭在少年肩膀上的时候也会忍不住停顿一下,江奕过后仔细分辨过,那是惧怕的表现。 强调重申不许怕我,是因为契族人都在怕他罢。 江奕回拥住了对方,把刚才的不安和紧张全都抛却在了一边,心里的酸涩加重,同时又软得一塌糊涂。 手掌轻拍少年单薄的脊背,轻声而温柔地承诺着:我不会怕。他怎么舍得怕。 少年抬起头,眼里映照着繁星一般明亮的光辉:真的? 嘴角扬起,江奕格外郑重地道:嗯。 生怕缺乏安全感的少年不相信,他又在少年耳边重复说了一遍:我发誓,不会怕你。 紧紧拽住江奕的手终于松了力道,只是固执地不愿放开。 发现这一点,江奕又忍不住拍哄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