考虑什么?宁致神情温柔的走上前,把手中的托盘放在桌上,端坐在床边的椅子上,伸手去探她的额头,仿佛先前的隔阂不存在一般,心疼道:我听厨房说你今天一天都没吃东西,这怎么行,你大病初愈,不吃东西,把身子饿坏了可怎么好。 许韶华感受到额间微凉的温度,身子一抖,苍白着脸虚弱道:我、我不饿。 她不怕易衍,毕竟易衍目前还对她有几分感情。 可这个名义上的爹 想到前天气势凌人、仿佛洞悉她心思的眼神,再看看此刻满脸宠溺的男人,就像那天发生的一切都是她的错觉。 不饿也得吃点,不然你身子可怎么吃得消?说罢,他抬眸环视来一圈房间,问道:红梅呢?怎么没在你身边? 许韶华蔫蔫道:不知道。 这个丫头,没事,爹回头给你换个手脚伶俐的。 不、不用了。许韶华躲开宁致的视线,想到出府给她买吃食的红梅,干巴巴道:我跟红梅一起长大,情同姐妹,换了我不习惯。 宁致微微倾身,屈指轻刮着她的鼻子,仿若没察觉到指尖下许韶华的颤抖,宠溺的笑道:乖女儿说不换就不换。说罢,他站起身,道:你起来吃点东西,爹就不打扰你了。 他走到门口,似是又想到了什么,温声嘱咐道:最近府内戒备森严,你好生在房间修养身子,切莫到处乱走。 许韶华刚放下的心,猛地又提了起来。 她总觉得这个便宜爹话里有话,直到她左等右等都等不来红梅时,她才知道便宜爹话里的意思。 这头收到两罐茶叶的易君沉默了。 他眸色深沉地望着案上摆放的茶叶,良久,两眼微露迷茫地问程副官,安青到底是什么意思? 程副官木着脸,想说我怎么知道,可求生欲却让他说出违心的话:许管家是想让您睹物思人。 闻言,易君一扫眼底的迷茫,愉悦的眯起眼,算他有良心。说着,他扯下衬衣领口第二颗扣子,放在手心捂了一会,接着弯唇从抽屉里翻出一个锦盒,小心地装在锦盒里,递给程副官,你回府一趟,把这个亲手交给安青。 是,大帅!程副官神色复杂的出了书房,迎面正好撞上刚回来的易衍,他敬了个军礼,少帅! 易衍面无表情的点头,问道:父亲在吗? 在的,少帅! 易衍摆摆手,示意他可以走了,随即迈步来到书房,敲了敲门,道:父亲。 书房内捧着茶叶罐子睹物思人的易君听到敲门声,脸色一肃,麻溜的把茶叶罐子收进柜子,端坐在书桌前,拿起笔翻阅着桌上的文件,道:进来。 父亲,今日城内查出可疑之人五十七人,其中五十一人已确定身份,令六名中,有二人是前来探亲的百姓,剩余四人,孩儿目前还没查到。 把人交给程副官,你可以下去了。 易衍顿了一顿,突然道:这四人里有一人昨日与府内管事接触过,父亲可重点排查一下与他接触之人的身份。 闻言,易君放下手指的笔,双手交叠,目光平静的直视着与他神情如出一辙的儿子,眸色一暗,知道了,下去吧。 易衍微微颔首,转身离开了书房。易君幽深的眸光望着易衍离开的方向,忽然冷笑了一声。 易君不知道两个儿子的野心? 易云闲自小就不与他不亲近,他也常年不在府内,所以知道的少,但一直跟在他身边的易衍,他如何看不出来? 只不过睁只眼闭只眼罢了,有野心和城府的继承人总比没脑子被人当枪使的莽夫更让人欣慰。只是孩子大了,不满足现状了,开始觊觎他的位置了。 易君起身来到窗台,背手凝眉望着窗外。 若是以前,他不介意当易衍手中的枪,毕竟当初接下易家军队,就是因为兄长突然离世。 兄长在世时,他与兄长关系十分好。可兄长识人不清,娶了头饿狼回来,还被害了性命。 他一生未婚,除了无喜爱之人,也是把所有精力放在了抚养兄长的两个儿子长大,和培养有天赋的易衍身上,只等易衍成长到可以接管易家军队。 可现在 他突然就不愿意了。 以易衍的性格,放权等于放弃性命。若他轻易让出大帅的位置,他还怎么娶安青? 而安青身为他的人,下场还能有好果子吃? 作者有话要说: 易君:听说,衬衣第二颗扣子靠近心脏,我现在把我的心送给你。 ?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