焰将烛芯点燃,橘黄色的光芒将两人周围的黑暗驱散。 她双手抱胸随意地靠在桌边,金色长发垂落在桌子上面,瑞丝垂眸看了一眼莫妮卡面前的玻璃碗,蹙眉问道:怎么不点灯? 她记得莫妮卡并不喜欢一个人待在黑暗的环境里。 而且瑞丝伸手在玻璃碗上敲了两下,清脆的响声莫名地让气氛变得有些紧张,你怎么又在磨这个东西。 她微微叹气,不是说了这些交给下面的人去做就好了。 瑞丝一开始以为这种药膏很好研磨,但是尝试了一次之后才发现它很容易伤到手指,即使可以用治愈术将被划出的伤口愈合,但很快就又有了新的伤口,而且痛感也没有那么容易被消除。 瑞丝发现这一点之后就已经禁止莫妮卡做这种事了。 没事干就想着多磨制一些。莫妮卡不着痕迹地将双手放在桌子上,手指上缠着的白纱在刚刚已经被她拿下来了,上面细小的伤口也用治愈术愈合了,她的视线游移了下,正要换个话题将瑞丝的注意力从这上面转开,但还未开口,手腕却突然被抓住。 瑞丝将莫妮卡的手拉过来半握在手里,一根一根地检查着她的手指,蹙眉说道:药膏已经够用了,别在研磨了。 莫妮卡看着瑞丝认真检查的表情,别开视线,过了一会儿,才低声说道:还不够。 嗯?瑞丝抓着莫妮卡的手摸了摸自己的脸,笑着说道:不是已经好了? 瑞丝刚从外面进来,脸上的温度有些凉,莫妮卡见她穿得单薄,就将手抽回来拿起旁边的法杖,低声吟唱了一句咒语,淡淡的白光出现在房间的各个角落,房间里的温度在慢慢地升高。 你身上还有很多伤疤。莫妮卡靠着椅子盯着瑞丝看了一会儿,突然问道:你这几天抹药了么? 瑞丝面不改色地点头,抹了。 莫妮卡看了她一会儿,垂眸,骗人。 谎话被拆穿,瑞丝却一点也不心虚,她抬手将脸侧的金发撩到耳后,房间里暖洋洋的让她连说话的语气都变得懒懒散散,你不在,我找不到人帮我抹啊。 她也不算是在撒谎,抹药这种比较私密的事,除了莫妮卡之外,她也没有可信任的人。 只是这听起来却像是随便找的借口,瑞丝瞥了一眼垂着头用沉默来抗议的莫妮卡,有些无奈地摇了摇头,她的视线在房间里转了一圈,然后直起身向里间的卧室走去。 莫妮卡听到脚步声疑惑地抬起头,瑞丝站在卧室的门口,对着莫妮卡抬了抬下巴,含笑说道:不是要帮我抹药么?过来啊。 莫妮卡和她对视了一会儿,嘴角微微扬起一个小弧度,但又很快收敛,她拿着桌子上的玻璃碗跟着瑞丝进入卧室。 里间的空间不大,只能算是一个休息室,贵族们喜爱享乐,即使是一个休息室,里面都放着一张可供三四人平躺的大床,光是这张床就占据了休息室三分之二的空间。 瑞丝将外袍脱下来随手挂在架子上,她抓过一个松软的枕头趴在床上,半,裸的背部在金发的遮掩下若隐若现。 她的皮肤白皙,显得上面的伤疤就更是狰狞、可怖,莫妮卡每次看到这些疤痕,心中都是一紧,她深吸了一口气,将玻璃碗放在一边,手指刮起一些药膏轻轻地抹在那些疤痕上。 她的力道很轻就好像是对待着什么易碎品一样,瑞丝用手背撑着下巴微微侧头,碧绿色的眼眸波光流转,里面仿佛含着暖暖的柔情,她轻笑着开口,你还没有说你刚刚为什么不点灯。 点了,后来被风吹灭了。莫妮卡将瑞丝的头发撩起来放到一边,一边认真地抹药,一边回答道。 为什么不再点上?瑞丝的视线追随着莫妮卡移动,漫不经心地问道:我记得你小时候不敢一个人在黑暗中待着。 莫妮卡的动作顿了一下,然后微微摇头,轻声道:现在已经不怕了。 她和瑞丝分开之后就不在怕这些了,因为那个时候已经没有人会在她害怕的时候过来保护她。 瑞丝嘴角的笑容收敛了一些,她撑着下巴,看着莫妮卡的方向有些出神,过了一会儿,才微微垂眸,低声说道:是么,我居然都不知道。 也不是什么重要的事。莫妮卡示意瑞丝坐起来,然后单膝跪在床上,手指沾着药膏细致地抹在她的肩膀、锁骨上,因为姿势的原因,她微微垂眸就能看到瑞丝的脸,所以很容易就发现了瑞丝小心隐藏着的疲倦。 她这次出发比瑞丝提前了将近十天,但她刚到沙斯公国没多久,瑞丝就赶到了,她这一路上估计都没怎么休息,莫妮卡想到临出发前她还没有和瑞丝好好地解释她执意要来支援沙斯公国的事情,抿了抿唇,低声开口,之前在中央教廷,我选择支持沃格特并不是在针对你。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