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时浔说过,她要是有上学的事情有疑问,可以打电话给他。 此刻她也有惊讶,对方会给自己打电话。 “云霓,”傅时浔开口喊道,云霓嗓子一紧,就听他说:“可以帮我联系阮昭的家人吗?” 她从来没提过母亲,父亲也去世了。 身边最近的人,怕是只剩下她的姑姑一家。 云霓愣了好半天,突然声音颤抖的问:“昭姐姐,昭姐姐她怎么了,我昭姐姐怎么了?” “你先别怕,她在医院,但是需要她的家人赶来一趟。你可以把她家人的手机给我,或者是韩星越的手机给我也行。” 云霓手掌不停的抖,眼泪早已经掉了下来:“我现在就给姑姑打电话,我现在就打。” 很快,云霓那边挂了电话。 傅时浔重新站在走廊里,他靠着墙壁,整个人如同一把被折断的弓。 不知过了多久,傅时浔的手机响起,他立即接通,对面是一个男人的声音:“傅教授,你好,我是云樘。请问你现在在哪个医院?我立即过来。” “慈县人民医院。” 这里是距离最近的医院,哪怕医疗资源不如北安,但是他不能冒着危险,将阮昭带回去。 云樘:“好,我们会立刻赶过来。” 傅时浔问:“你们联系了阮昭家人了吗?” “姑姑不在北安市,姑父和星越都会赶过来,现在就请您暂时照顾她。” 听着云樘熟稔的叫着姑姑和姑父,傅时浔心头,不知道是什么五味杂陈的滋味。明明这时候,不应该是计较这个的时候,却莫名的嫉妒。 云樘可以光明正大的叫着姑姑,但他却连医生问,家属在哪里的时候,都无法站出来。 从未有过的嫉妒,在他心头弥漫着。 挂断电话,傅时浔微闭了闭眼睛,就又拿起手机,拨了个电话,对面刚接通,他就说道:“帮我联系一下医院,准备一辆备用的急救车,还有加护病房。” “哥,你怎么了?出什么事了?”对面的人心头一紧,性感的声音随之紧张了起来。 傅时浔低声道:“不是我,是我的朋友。” “好,我立即安排。”对方也不多问。 “谢谢你,锦衡。” 这个电话他是给自己的亲弟弟傅锦衡打的,对方身处商界,调动人脉和资源的能力,都比他这个大学教授要强的多。 哪怕从来不会动用家里资源的傅时浔,此时也顾不得那么多了。 傅锦衡本来也不是那种家长里短的性格,哪怕是亲兄弟,傅时浔要是不想说,他也不会打听太多,但这是他哥第一次给他打这种电话,他还是没忍住,问道:“你没事吧?” 手机里沉默了许久,就听对面沉声说:“锦衡。” “嗯,”傅锦衡此刻也安静听着,等着他要说的话。 在又一阵的沉默后,傅时浔清冷幽深的声音响起:“我很担心她。” “这个朋友对你很重要?” 连傅锦衡都彻底诧异,他从未见过他哥这样。 傅时浔抬头望向抢救室的方向,那如同沉默了一个世纪的声音,低声说道:“嗯,很重要。” “她是我喜欢的人。” * 韩星越和他爸爸,以及云樘云霓兄妹二人,是在三个小时之后赶到的。北安也在下着大雨,哪怕一直以来一路畅通无助的高速,也堵起了车。 他们竭尽全力赶到的时候,阮昭已经被送进病房里。 谁都不能探视。 “傅教授,”韩星越一到楼上,看见坐在门口的傅锦衡,直奔而来。他额头上全都是水,也不知是汗还是雨:“我姐她怎么样?” 傅时浔:“现在已经送进病房了,医生说,需要观察一个晚上。” “怎么会这样?”韩星越性子急,一连串的发问:“我姐为什么会受伤,还是在山上受伤的,她不是去考古的吗?” “星越。”一旁的中年男人及时站了出来,低声喊住他。 韩星越抿了抿嘴,强忍着停了下来。 中年男人客气的看着傅时浔:“傅教授你好,我是韩华斌,是昭昭的姑父。她姑姑因为出差并不在北安市,请问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今天阮昭因为身体不舒服,没有前往考古现场工作。我中午回去的时候,她还在家里。下午我发现联系不上她,就立即回去找她。后来才发现她上了鸣鹿山,我找到她的时候,她正在躺在山道下面的坡底。” “我姐为什么会突然上山啊?”韩星越又没忍住问道。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