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宁来洗衣服啦?今儿咋就洗自己的?” 对于这个突然出现在村子里,来历不明的姑娘,兴江村的村民们很好奇,虽也有流言,说她是从青楼逃出来的妓子之类的,但当着人家姑娘的面,谁好意思这么说? 秀宁容貌秀丽皮肤白皙,和村子里需要下地干活的女人们很不一样,一看就不是普通人家养出来的,而且她心灵手巧,不仅烧得一手好菜,女红刺绣做得也很好。 秀宁的脸微微一红,不知该作何回答,这时从她身后传来一个声音:“秀宁是我家远房表妹,因着父母双亡,无亲无故,特来投奔,怎地好意思让她给我们兄弟三个洗衣服?女儿家的手最是金贵,我们兄弟又不是没长手,自己的衣服自己洗。” “哟,是方二啊,你回来啦?你的货都卖完了没?还有没有便宜的,待会儿我去你家挑一挑,我家的皂角要用光了。” 谢隐微微一笑:“还有呢,有什么需要都可以来挑。” 说着,他把一块新的皂角放到秀宁手边的木盒子里,皂角金贵,秀宁不好意思用,所以洗衣服洗的比较勤,谢隐给了她皂角后站起身对旁边那嫂子说:“嫂子受累,平时多多照看一下秀宁,她比较内向,不大会说话。” 说着又摸出一块小皂角递过去,那嫂子见了皂角,笑成一朵花,连连应声:“应该的应该的应该的!” 其他人见了都不由得有些羡慕,只是谢隐只找了这么一位就回去了,秀宁一开始不懂,直到再有人跟她说话,这位姓胡的嫂子怼了回去,她才知道方二哥为何会选胡嫂子,因为胡嫂子战斗力最强! 洗完衣服,秀宁端着盆回家,看见谢隐坐在院子里在削木头,好像在做什么东西,因他之前的友善,她便大着胆子问:“方二哥,你这是在做什么呀?” “做个晾衣架。” 他们家只有晾衣绳,两张床单摊开晒基本就满了,谢隐主要是给秀宁做的,她是个姑娘家,平日里根本不好意思把自己的衣服晒在外头,东屋又没有晾衣架,只能放在凳子上晒,这样就算干了也是阴干,天气稍微坏点便返潮,穿在身上还容易生湿疹。 当然,西屋也得有一个,别让方大方三把亵裤往外面挂。人家姑娘这样注意男女之防,这边就应该懂事,而不是得寸进尺。 他手巧得很,不一会儿便做好了两个晾衣架,外层的木头被磨得油光水滑,一点不刺手,秀宁得知有一个是给自己的,又是激动又是惭愧,觉得自己明明都没做好,却让人家这样为自己操劳,恨不得给谢隐跪下。 等到晚上烧饭,谢隐也主动进灶房帮忙,方大是腿脚不便,方三呢,可能是在私塾学的,是个不折不扣的“远庖厨君子”,方大伤着,秀宁没来,他还能进去捣鼓点,毕竟不做就饿死,等秀宁来了,手艺又好,方三除了捡柴火之外,做饭几乎就是彻底撒手不管了。 古代社会做饭那跟方便一点不沾边,不像现代社会有不粘锅燃气灶跟抽油烟机,而且天气热的时候在里头烧火简直就是受罪,更别提烧好饭之后,秀宁还得给方大熬药。 他们家的钱全拿去看了大夫,方大伤得比较重,普通大夫看不好,有名的大夫又看不起,幸好谢隐是个货郎,向来比较“有见识”,所以他打算告诉方大,说自己在外得了个治腿的偏方,到时候去山里采几味药回来给他做成药膏外敷,应当要不了多久就能好。 谢隐的想法别人不得而知,吃完饭他主动起身收拾碗筷,秀宁急得要命,“方二哥,你是男人,男人怎么能做这样的活儿呢?” 谢隐把碗筷放在盆里端走,“有什么是女人能做男人不能做的?” 世上是哪里来的道理,一切好的职位都给男人,一切“低贱”的活儿都给女人,这又是谁定下的规矩?要他说,不会洗衣做饭做家务的才不算男人。 方大方三看到谢隐这一通操作,还有秀宁那压抑不住欢喜与感动的眼神,兄弟俩对视一眼,心中危机感顿生,二弟/二哥不会也看上秀宁了吧?! 这可不带抢的啊! 谢隐要的就是这个效果,这兄弟二人口口声声说爱慕秀宁,只嘴巴上说有什么用,卷起来啊! 他的货挑子里还有些没卖出去的货,因为都是去村子里卖,所以大多是些胭脂啊首饰啊零嘴啊针线之类的,谢隐不打算以后继续做货郎,所以就把货挑子里的货物收拾归纳了一遍,因此睡得也比方大方三要晚。 三兄弟睡得是大通炕,炕挺宽敞,就是除了谢隐之外,另外俩人心里都憋着事儿,比如他们就很想问问,二弟/二哥是不是犯了什么病,怎么这趟回来变化那么大? 最重要的是,他瞧见了秀宁,是不是、是不是也有什么别的想法? 方大是大哥,他便问了。 问完,生怕谢隐觉得他霸道,又连忙补充:“二弟要是也喜欢秀宁,那、那也不是不行,咱们兄弟三个可以好好商量到底谁娶秀宁。” 方三也说:“是啊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