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大的小县城,找了家客栈打尖,因为天还没黑,谢隐便带她们出了客栈四处逛逛,并且品尝了当地美食,虽然离京城不远,但当地百姓的口味却跟京城人很不相同,不过很好吃就是了,叶夫人还想着带点上路。 叶羲禾每天除了玩也是有功课的,谢隐希望她每三天写一次日记,记载自己的所见所闻,也记住此时此刻的心情,从今以后,再也不要被人关在笼子里,做被折断翅膀的鸟儿。 就这样,一路上他们去爬了山,看了海,学会了骑马,还搭过船。 在山谷中露宿,也在海岛上捕鱼,在沙滩上吃了叶羲禾心心念念的烧烤,也曾在知名的大酒楼品尝特色佳肴,所见识到的风景,哪里是被关在家里能想象得到的? 书上所说的山与海,终究要亲眼目睹才知道是怎样震撼人心。 当然,也并不是完全没有麻烦。 比如叶夫人与叶羲禾都身娇体弱,叶羲禾跟谢隐成亲后的这几个月,常常被他抓着锻炼身体,还学了几招防身术,但叶夫人是真的不行,哪怕是在马车里待一天,她浑身都酸疼不已。 学骑马的时候尤其,一开始不觉得,骑得久了下来才发觉自己走路姿势变得很怪异,而且大腿内侧还磨破了皮,可是纵马驰骋的感觉真是潇洒恣意,和骑马比起来,穿着繁缛的长裙迈着所谓温婉优雅的小碎步是多么让人不适应! 除此之外,也遇到过山匪,当时可把叶夫人跟叶羲禾吓坏了,娘俩从出京到现在一直都是吃好玩好,没想到在这太平盛世竟也有山匪出现! 谢隐暗道不该,为了保证安全,他是特意选的官道,官道平坦整齐,只要不下雨便是畅通无阻,怎么会有山匪想不开在这里劫人? 他将马车停下,耳朵微动,倾听着前头的声音,道:“不对劲,应该不是冲着我们来的。” 叶羲禾跟叶夫人都很不解,叶羲禾吓得小脸惨白,她自己出事,死也就死了,可娘亲决不能受一点伤! 没等谢隐开口呢,她自己雄赳赳气昂昂拔出防身小匕首,对谢隐说:“隐哥,我来帮你!” 还挺像模像样的。 谢隐忍不住笑了,说:“没事的,别担心,你们在马车里别出来,我下去看看。” 叶夫人连忙道:“千万要小心。” “请您放心。” 说着他便下了马车,叶羲禾悄悄挑开马车窗帘,空气中有一股很淡的血腥味,正是从前面传来的。一开始她还以为山匪是要来劫持他们的马车,可现在看来好像并非如此,似乎是走在他们前面的人被山匪抓住了?而且还闹出了人命? 叶夫人坐立难安:“隐哥儿不会有事吧?!不行,我得下去看看。” “娘!”叶羲禾吓得赶紧拉住她,“你可别下去,下去了也是给隐哥添乱。” “怎么能是添乱呢?他一个人,那些山匪一听便是人多势众的,我下去了,兴许还能帮到他。” 母女俩正说着,忽然听到兵刃相接之声,而且声音越来越近,叶羲禾也坐不住,她一想到谢隐可能出事,心里便如针扎一般难受,他那样好的人,决不能被人害了! 当下就要冲出去,结果这车帘一掀开就发现自己想多了,地上横七竖八躺着不少人,都在哀哀叫唤,看着像山匪的那群基本都活着,只是丧失了行动能力,还有一些应该是被杀的过路之人,这些山匪出手极其狠辣,怕一刀不死,还会给死者再补上数刀。 从未见过这般血腥残忍的画面,叶羲禾喉间一阵涌动,直接吐了出来,不让叶夫人看。 片刻过后,谢隐走过来:“羲禾,来帮我个忙,这个人还活着。” 叶羲禾用茶水漱了口,这才打开车帘,他们的马车很大,再塞进来一个人也是戳戳有余。 被塞进来这位是个约莫十七八岁的郎君,面色惨白,头上全是血,发髻看着是黑的,但人一躺下,立马就把毯子染红了。 谢隐道:“这些人只怕来意不善,咱们不宜久留,要快些离开才好。娘,麻烦你打开药箱给他处理一下伤口,我去驾车。” 叶夫人也知道事关重大,严肃点头:“你且放心去吧。” 谢隐到了马车外,地上那群山匪他并没有杀,但却让他们失去了行动能力,在这里躺下去,若是有人发现报了官,那就有救,若是没人发现,那便只能算是他们运气不好。 身上的因果之线黑气浓重还滴血,手头沾染的无辜人命少说数十条,且每个人的身手都十分了得,绝不会是普通山匪,马车里那位也非富即贵。 谢隐对皇家的事不是很了解,但地上死去的那些做普通人打扮的,想来是里头那人的护卫。 待到幕后之人发觉少年没死,必定会派人来追,所以还是快些走为妙,别沾上麻烦。 为了避免驾车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