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淹没。 他想要的,哪怕只是蹭一下,都觉得呼吸困难,所以他不得不喘一口气,灼热的气,然后一双冰冷的嘴唇便压了下来。 秦禾从头到脚,每一个地方都很冷,连舌头都快冻麻了,于是寻到一片灼热,就往一个湿热滚烫的口腔里伸。 唐起头皮直接炸了,他没经历过这种,上来就这么生猛,被一条软舌搅得脑子发懵,懵了半响,唐起就把这根作乱的东西吸住了。 下头一只手,往他睡袍里探,唐起再热血沸腾,也被冰得一激灵。 秦禾像是睁了下眼睛,唐起不确定,那张脸已经埋到了颈间,冰块儿似的贴着他皮肉。 体内的热源一点点被吸走,到最后,唐起也被冻得直哆嗦。 秦禾怎么这么冷? 唐起几乎扛不住,大概一刻多钟,亦或半个时辰,秦禾的身体在渐渐回暖、升温、并且发汗,然后她挣脱唐起,踢开厚厚的棉被,唇色也在这个过程中逐渐恢复红润。 唐起重新给她换一条薄被,坐在床沿边缓了好大一阵,无论如何都睡不着了。 前襟敞着,腰带刚刚被秦禾拽散了,他觉得嘴里还是凉沁沁的,像含过一块湿滑的软冰。 唐起抿了抿唇,舌尖在口腔里勾勒一圈,慢条斯理地将睡袍的腰带重新系上。 天色渐亮,他起身去厨房煮粥,淘米的时候站在水槽边上出了会儿神,恍惚中盯着奶白色米浆,然后撑着台盆的边沿笑了。 他真是,做梦也没有想到。 把粥煮上,唐起拆了盒虾皇饺子上锅蒸,蒸出来的皮薄透亮,能看清里头包裹的虾仁。 再洗一把秋葵,待焯水后凉拌。 他该去洗漱的,但是不想刷牙,戳在厨房里磨蹭,一把秋葵冲了四遍。 六点半,闹钟准时震响,秦禾昨天设置的,因为八点钟要把花圈送去殡仪馆。 秦禾摸索着摁掉闹铃,一点没睡醒,主要是昨晚遭了大罪,想起昨晚,秦禾睁开眼,环视一圈,房间没人,但闻到粥香。再撩起被子往里看,好样儿的,换了件大t。 秦禾倒回去,胳膊横挡在脸上,懊恼地“啧”了声,心道:“我是喝多了吧?” 她依稀有点儿印象,好像昨晚欺负了人。 “狗东西!”她骂自己,更骂身上的祟灵,“干的好事!” “什么?”唐起正巧进来,听见她的口气,好像在骂人。 秦禾看向他,没有异样,松了口气似的,问:“你这么早?” “嗯。”他朝床铺过来,差点伸手试对方体温,克制住了,“你感觉怎么样?有哪里不舒服吗?” 秦禾迟疑了下:“没有。” “你昨晚太吓人了。”他说,“冰块儿似的,一点温度都没有,浴缸里的水都结了层薄霜,怎么会这样?” 秦禾张了张嘴,欲言又止的,最后却道:“没事儿了。” 这些天发生在秦禾身上的怪事,都快让他见怪不怪了:“粥熬好了,起来吃么?” “起。” 唐起带来的行李箱搁在墙角,他找衣服准备去卫生间换。 就在这时,店铺外头传来拍门上,周毅嗓门儿不大地喊:“秦禾。” 两个人怔了一下,秦禾即刻下床,她不知道处于什么心态,因为唐起的存在,居然让她有一丢丢心虚。怕引起不必要的误会或麻烦,也懒得去跟周毅解释,而且各种原因在内,她解释不清楚,能避免就尽量避免。秦禾第一反应让唐起别出声,别出来,自己带上房门出去。 周毅在门口又拍了几下重的,以为她还睡觉呢。 秦禾没有立刻去开门,而是到后院提着扎好的花圈,体积很大,沉甸甸的,贴上挽联拎出去。 昨天跟周毅定好了时间,让他上班的时候顺带帮忙捎过去。 刚打开门,周毅就说:“秦禾,你店门口停了辆玛莎拉蒂。” 这一片村口,百万级的豪车不常见,而且男人嘛,看见好车免不了会多瞧上几眼,何况泊在好朋友的家门前,不看白不看:“谁家的?总不能是杨二万家来了个有钱的亲戚?” 隔壁就是杨二万家。 秦禾有点伤脑筋,车主是藏起来了,车却在门口大剌剌摆着。 她没接周毅这茬:“搭把手。” 将花圈装进三轮摩托车,周毅拿绳子固定绑稳,突然说:“其实我请了两天假。” 秦禾缠了两圈绳子,往车架上系个活结:“没上班?” “嗯。”周毅都不好意思跟别人提,给馆里打的病假条,“上次的那件事,都落下阴影了,我前天晚上一个人值班的时候,半夜去医院接趟逝者,家属自己开的车在后面跟着,所以就我和尸体待在一个车厢里,当时后背毛骨悚然的。” 秦禾没料到:“你不至于吧?” 周毅撇了撇嘴:“我也觉得不至于,你说,我都在殡仪馆干十年了,从来没见过这么邪门儿的事。”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