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晚上就等不到了?” “谁知道呢,先去其他屋子看一看。” 这几间屋子虽然简陋,但都打扫得格外干净,秦禾指腹蹭了下桌面,一尘不染。她在静室内逗留,这里明显是有人常住生活的痕迹,窗边的柜台上搁着三副洗漱用具,牙膏挤了一大半,旁边还有几个没吃的橘子,和几个摊开风干的橘子皮。 唐起拉开了墙角边的立柜,里头整齐叠着几套蓝色道袍和日常衣物,说明这屋子晚上是有人住的。 他往旁移步,脚后跟踢到一个黑色的背包,唐起觉得眼熟,拎起来:“这是那个南斗的包吧?” 上次在咖啡厅见面时,隐约记得他背了这么一个款式的包,唐起没仔细瞧,所以不敢太确定。 秦禾走过来,直接拉开拉链,从里头翻出一件铁锈红的宽版t恤,正是咖啡厅那次他们约见南斗时看他穿过的衣服。 秦禾点头:“是他的,说明南斗的确回来过,只是现在人不知道去了哪儿?” 几间屋子看完,整个道观只供着一幅后土皇地祗的画像。 两人最后转悠到破败凌乱的厨房,还是烧柴拉风箱的那种老式灶台,上面落了几片碎瓦,周边散乱着满屋子烧黑的木柴。 秦禾揭开锅盖,大锅里居然还剩一大碗白菜豆腐汤,可惜已经变质,一股浓烈的馊味直窜入鼻,秦禾立马将锅盖罩回去,她蹙眉道:“饭菜都馊了,是不是代表自从雷劈之后,观里就没有人了?” 但也不一定,她也仅凭现场的痕迹揣测。 “会不会……”唐起思忖道,“出了什么事?” “他之前说祖辈亡灵不安,所以要请我过来,这里又可能是贞观老祖的埋祟之地,出什么状况都不例外。” 初来乍到,秦禾一时间也摸不准,所以暂且只能坐在屋里等。 大殿内有两把椅子可供休息,秦禾搬到门口,又去搜刮了几盏煤油灯,把几间屋子全部点亮,让深山老林的道观显得没那么孤寂或阴沉。 晚上还没吃东西,供桌上的绿豆糕也不知道是否过了保质期,怕吃了坏肚子。唐起则从包里拿出两盒事先准备的食物,又把刚才静室里的几个橘子也顺带过来剥了俩,边吃边看雨。 这里空静得仿佛只听见雨声,雨下得不算大,淋淋漓漓的,总也没有要停的意思。 唐起看着看着,突然发现不对劲,他吃掉最后两瓣橘子,抽纸巾擦了擦手,把手机掏出来按开电筒,仔细盯着屋檐下的雨帘瞧,只是由于周围环境太黑,便难以察觉。 秦禾翘着二郎腿歪在椅子上嚼饼干,没形没款的,盯着唐起的行为举止问:“看什么呢?” “秦禾,我怎么看这雨水好像有点发黑?” 闻言秦禾皱眉,立刻放下翘着的那条腿,弯腰倾身探过来:“怎么可能。” 但唐起这么一说,秦禾便留心观察起来,水是透明的,其实很难发觉,周围黑它看着自然也带黑,很大可能是环境因素造成的。 但是唐起这人比较靠谱,观察力也相当细致,他这么说,秦禾下意识就选择了先信,俯身看了一会儿,没看出个名堂,索性站起身:“这么看也看不出来,我去厨房找个盆过来。” “好。” 此时唐起的手机提示不足百分之二十的电量,他这次出门准备还算充分,专门儿揣了充电宝,从包里掏出来插上。 秦禾拎了两个铁盆和一口大白瓷碗出来,并多加了个小心,撑开伞挡雨,分别置放在屋檐外的石板上。 雨水滴滴答答敲在碗盆中,带出一阵悦耳的音律。 两个人坐下静候了片刻,眼睛一眨不眨的注视着,待铁盆和碗里渐渐蓄满雨水,再用高强度的手电光一照,白瓷大碗中的雨水果然显而易见的发灰暗沉,就像洗过好几遍的墨笔,越是清洗到最后,水中墨色便被稀释得更加浅淡。 可这并不是从房顶屋檐冲洗下来的水,秦禾是直接把容器搁在露天下接的,没有掺任何杂质。 唐起盯了半响才开口:“怎么会这样?” 这种现象秦禾也难以解释,她神情突转凝重,只下意识觉得这么不是什么好事,拽着唐起往后退:“不清楚怎么回事,先进屋,别让雨水溅到身上。” 然后,刚才他们一路上山,除了伞底下的头和脖子,肩膀以下都被淋的半干半湿。 作者有话说: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