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 莲儿的眼圈也红了。 她是从小就服侍苏姝的,主仆俩像是姐妹一般的相伴着长大,猜也把苏姝的心思猜了个大概。 也正因为如此,她才更心疼夫人现如今的无依无靠。 苏姝的眼泪扑簌簌地落下,想起母亲和她说过的一段话,那时候母亲回乡下去给外祖母奔丧,她说, “人在遇到重大悲痛或者是觉得自己承受不住的悲痛时,会下意识的保护自己,第一反应是拒绝相信而不是接受失去。 真正的难过和流泪要很久很长的时间过渡,久到在于不得不的接受和承认,类似说服自己的过程。 具体有多难过呢?大概就是每次想起失去的那个人时,都会暗暗的哭一场。” 当时的苏姝年华正好,哪里会明白母亲的说法?觉得失去了那个最亲最近的人不是立刻就会泣不成声吗? 到了现在,也轮到她明白了。 乌云遮掩了太阳,天色阴沉下来。 莲儿先抹了把眼泪,进去堂屋把葡萄放在茶几上,又回来搀扶着苏姝往里屋走,劝道:“您身子弱,别一直站在院子里,中暑了多难受啊。” 静芜里就她和主子俩人相依为命,主子若是再病了,她可要怎么办呢。 一阵微风吹来,给炎热的夏季带来了些许的凉爽。 这院落的名字唤静芜,是苏姝主动搬过来的。 静芜坐落于阮府的东北角。 青瓦片垒在屋顶,紧密如鱼鳞,阳光照进来,是四四方方的天。 正房三间,两边是耳房,左右两傍各有两间厢房。 院内墙角处,栽种了一片竹林。竹叶翠色.欲滴,微风吹来,沙沙作响。 挨着竹林不远处,有一个篱笆围成的小菜园。 阮清川的丧事一了,苏姝便命人把俩人居住的主屋给锁了,就像是锁住了她和阮清川的过往,再不许人提及。 也仿佛静芜的四四方方天锁住了她自己。 吃午饭的时辰一过,太阳更加的毒辣了,知了有气无力地卧在枝头,连鸣叫的声音都哑了。 阮家大房的夫人江氏要去给阮老夫人请安,路过后花园时,远远地看到苏姝居住的静芜,和身边的丫鬟香织说话:“二弟妹原来的日子过的有多风光,现在一对比就过的有多凄惨。不过,她也怨不了旁人,怨只怨是她的命格不好。年纪轻轻的就死了丈夫。” 她原本是小家碧玉的容貌,却长了一双三角眼,年轻时显得精明,上了年纪眼皮耷拉下来,就显得凶悍了。 江氏的言语很是刻薄。 香织却像是听不出来一般,笑的嘴角上翘:“二夫人自从嫁进了阮家,一直也没有生个一男半女傍身。二爷在世时自然不敢有人多嘴多舌,但二爷死了,二夫人在阮家没有了依仗,日子可不就难熬起来。” 作为江氏的贴身伺候丫鬟,她自然以江氏马首是瞻。论理也对,那苏姝是死是活和她一个下人有什么关系,再如何落魄人家也是主子,总要比她强的。她要是失了江氏的欢心,那才真的没好日子过呢。 “还是你聪明,不仅看事情毒辣,说话也中听。” 江氏得意极了,又吩咐香织:“你晚上的时候过去回事处一趟,嘱咐管事的几句话,还按照我以前说过的不变。关于二房的一应吃喝用度,都不必太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