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清呈:“……那你又不是男妓。” 贺予板着脸不吭声。 谢清呈叹了口气,放下刚才一边抽烟一边偶尔瞥着的手机,走到贺予床边。 贺予的余光扫到他刚才在看的东西——水母视频。 以前他只觉得很好笑,不知道谢清呈为什么总要看这种东西。现在他才明白这视频对于谢清呈而言是一种心理镇定剂,类似于养成的条件反射,那些没有大脑没有心脏却还温柔活着的生命,是谢清呈惨痛的过往里唯一的安慰。 他因此知道谢清呈肯定非常的不舒服,精神很崩溃,才会一遍一遍地反复抽着烟,看着这视频。 尽管谢清呈是自愿的。 尽管谢清呈被他烦到了,被他撩到了,和他做了。 但他知道,谢清呈事后是悔的。而且不一般的悔。 果不其然,谢清呈走过来,对他说的第一句话就是:“贺予,我们不该再这样下去了。” 贺予不说话,沉默地坐着。 少年的背上还有谢清呈昨夜失控抓落的伤痕。 而抓他的人却和他说,我们不该再这样下去了。 贺予十分之怨恨又伤心。 他抬头,盯着谢清呈的眼,无声地质问他。 谢清呈的回应是去静默了一会儿,然后返身去抽屉里拿了医药箱,拿了纱布,碘伏,棉棒,一点一点地,默默地把贺予额头上的伤处理包扎。 “大过年的,不要见着血出门。” 棉棒蘸着碘酒,在伤口周围旁轻轻擦拭过去,少年一点声音也不发出,由着谢清呈给予他这一点事后的关照。 洁白的纱棉在他额前缠了一圈,固定时谢清呈的手指在一排胶带上停顿,最后拿了一块印着卡通小恐龙的儿童创可贴,贴在贺予额头上面。 “好了。走吧。” “……” “过一会儿谢雪没准就回来了。” “……” “我们这样真的不对。昨天是我冲动了。” “……” “贺予。” 贺予终于说话了,他坐在床上,仰起头,纱布前落着一点点的凌乱碎发:“谢清呈,我好渴。又累。我要喝水。” 谢清呈叹了口气,他没办法,他这人思维是这样的,只要他主动想要的,而别人又给了,他无论自己到底吃不吃亏,都会觉得是自己该付出些什么,毕竟他是个大男人。 于是他去给贺予倒水了。 见他真的愿意给自己倒水喝,贺予好像心情稍微好了些,谢清呈在茶台前忙碌的时候,他还探头探脑的,时不时抬手摸一下自己的额角,以及额角处的卡通创可贴。 可是等谢清呈端着水回来,他一看到那杯子,脸色就又沉了下去。 甚至比之前还沉。 “给你。喝吧。” 谢清呈把一次性杯子递给他。 贺予盯着这李若秋同款纸杯,不喝了,嘴紧紧抿着,把脸转了开去。 谢清呈不知道他又哪里犯了毛病,姨太太似的不高兴了,皱着眉头:“喝啊。” 贺予瞪了他一眼,忽然啪地抬手把杯子打掉了,温水洒了一地。 谢清呈:“你干什么!” 贺予还是瞪他:“你说我干什么!” “我怎么知道你怎么回事?” “你怎么就不能懂我是怎么想的?” 谢清呈简直无语至极。 他都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抽了疯招惹上这样一个东西。他给李若秋倒水李若秋都会说一句谢谢哥哥呢,贺予他妈的操了他一晚上还敢打翻他递过去的杯子! “我告诉你贺予,闹够了就回去,昨晚的事你就当没发生,我已经说了很多遍了,那就是一时冲动……” “那我要是个女的你昨晚这样一时冲动,我就该怀孕了!” “……” 谢清呈看他理直气壮的样子,头都疼死了。 不是,以他们昨天做的事情来看,要怀孕也不是贺予怀孕吧?他怎么有脸? 但转念一想,贺予说“我就该怀孕了”,总比他像昨晚在床上时那样,不停地说“你给我生一个”,“哥,你给我怀一个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