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予回头,先是感到一阵晃眼,而后才看清那是自己满头珠宝的母亲。 吕芝书拉着贺鲤的手,两人都是刚刚才到。 贺鲤看到贺予还是有些畏惧,甚至有些心虚,他嘟哝着打了声招呼,就把视线游移开去了。 “看到新娘子了吗?”吕芝书笑眯眯地,“很美吧。” 贺予:“没注意。” 吕芝书:“……” “爸怎么样了?” 吕芝书流露出了些难过的神色:“你爸在家休息,可能是病的有些重了,心情不好,不爱搭理人……一直就把自己关在房间里,唉……我也不敢太打扰他,人烦的时候最怕扰,就让他先静一静吧……” 贺予听完,点了点头。 贺鲤倒有些不高兴了,轻声嘀咕:“好歹是咱们亲爸,你怎么就这么冷淡……” 贺予想,那他要是像照顾你一样,从小照顾我,我也能和你似的,把孝字写在脑门上。 但他瞥了眼吕芝书,想起之前贺继威和他说的那些事情,这种刻薄话终究还是没有道出口。 贺予只是用凉薄的眼神盯着贺鲤看了一会儿,让贺鲤在兄长阴冷的气场下讪讪闭了嘴。 然后道:“这里挺好看的,你们先忙吧,我再四处逛逛。” . 谢雪与卫冬恒办的是新式婚礼,没有那么多繁琐的流程要走。 大家都知道重头戏是晚上的宴会,晚宴开始前,宾客们有充足的闲暇可以享受这一步一景的风光。 晚宴是六点开始,四点的时候,按照卫家的特殊家规,新郎是要单独与新娘父亲谈一次话,从照顾新娘前一段人生的长辈那里悉知教诲,这才好在即将开启的盛宴仪式上迎娶自己的心上人。 因为谢雪的父亲谢平早已去世了,这个环节的替代人,自然就成了谢清呈。 两人见面的地方,设在山庄内的萱阁。 萱阁是一方空幽静阒的私阁别院,院内养着一池锦鲤荷花。 谢清呈到的比卫冬恒早,就在那散发着熏烛幽香的日式包厢内安静地等着卫冬恒入席。 其实哪怕都已经是婚礼当天了,谢清呈仍然觉得像是做了个梦,毕竟谢雪要嫁给这样一个小兔崽子,他以前是从未想过的。 可无奈自己的妹妹喜欢,他最终也毫无办法,他的果断在面对亲人的柔软时,几乎是毫无用武之地。 这些日子接触下来,谢清呈勉强不用有色眼镜去看问题,发现卫冬恒确实也不似传闻中那样纨绔不堪。虽然与他心中设想的沉稳妹夫八竿子打不着边,但好像也没到那么糟糕的地步。 虽然笨是真的笨,第一次正式见他的时候,小白毛居然朝他鞠了个躬,然后紧张地管他叫岳父。 谢清呈想起来这事都忍不住微扬眉。 荒唐,他有这么老? 桌上的茶喝了一半了,他抬手看了看表,卫冬恒还没来。 新郎有事耽搁,也是正常的。 他于是又等了一会儿。 但也不知道是不是这包厢内的熏香点的太重了,空调开的又不足,谢清呈慢慢地竟觉得头有些晕,身上也发热。 他最初没放在心上,他还在想着有哪些话要与卫冬恒说。 比如谢雪喜欢吃芒果,但是吃多了她也会不舒服,一定不能由着她,她馋的时候给她半颗最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