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不痛不痒的局面持续了半个多学期,直到有一回,学校领导公开处分了谢离深,原因是谢离深被抓到了早恋。 对象是旁边职高的一个男生。 居然还是一个男学生!! 谢清呈和谢离深是一个初中的,谢清呈当时在台下听完这件事,整个人都愣住了,一双眼睛睁得老大。校主任报的那个男生的名字没人不知道,是那个职校最恶劣的男学生,男女都玩,而谢离深居然和他搞到了一起。 谢清呈气疯了,晨会结束后,他找到了谢离深,问他到底是怎么回事,谢离深翻了个白眼:“我搞男人要你管?” 谢清呈一个巴掌就扇在了他脸上…… 堂兄弟二人大吵一架,谢离深把这些年积压在心里的怨气全部吐了出来,将谢清呈连同谢平夫妇痛骂一通,然后当晚就离开了谢家,住到了他那个“男朋友”家里。 这是一个引火锁,藏在这之后的,其实是谢离深从一出生开始,就已经注定了横亘在他们两家之间的矛盾。从此,谢离深和他们家的关系就淡了。 再后来,谢平夫妇去世,谢离深连葬礼都没有出席,甚至还趁着谢清呈焦头烂额时跑回谢家,偷走了谢平藏在五斗橱里的三万块钱应急费,慌乱中,他还摔碎了抽屉里一块玉坠,那玉坠是周木英生前最喜欢的如意坠……砸在地上,成两半了。 谢清呈报了案,却没有想到,在警局见到的“犯人”,会是一脸漠然的谢离深。 谢清呈说:“……你知不知道你在做什么!” 谢离深说:“我当然知道,这些本来都应该是属于我爸的,是你爸爸拿走了属于我爸爸的钱,是你拿走了属于我的人生。” 谢清呈当时心力交瘁,他几乎没有力气再与谢离深争吵。 他问谢离深的最后一句话,是:“谢离深,你真他妈是个畜生……这些年,我们哪里亏待了你?” 谢离深安静了几秒钟后,回答道:“你们把本该属于我的东西抢走了,然后再回过头来施舍给我,还要和我说什么亏待不亏待?” “当初是你母亲做的不对——” “我母亲只不过是追求自己的幸福而已。” “……你不应该有这种想法,你不应该成为像她一样的人。” 谢离深盯着谢清呈,桃花眸对着桃花眸。 谢离深说:“谢清呈,我的路,我自己会选,我哪怕当个真小人,也不要做你这样的伪君子。你给我等着吧,不管花十年,二十年……总有一天,我会把你有的都变成我有的,谢平从我父母手里拿走不还的东西,以后,我会亲自来取!我会让你尝到自己的一切被夺走的滋味。到时候怜悯不怜悯你,都由我说了算。” “……” “堂哥,我们走着瞧吧。” 不知不觉地,好几支烟都抽尽了。 谢清呈想着当年的种种事情,抬手撑着太阳穴,深吸了口气,只觉得头疼得像要裂开。 他起身,准备吃个药就上床休息,然而在这时候,手机忽然响了。 来电是个完全陌生的号码。 谢清呈接通了:“喂。” 手机那头传来的是一个熟悉的低沉磁缓的嗓音。 “谢先生。” 谢清呈额侧的痛感更明显了,带着些轻微的晕眩,令他呼吸不畅,因为电话那头是贺予的声音。 “……你有什么事吗?” “没什么,只是想了想,今天在咖啡馆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