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放过一个思想上的反d分子! 市领导已经给我们厂革委会下命令了,一个星期之内,必须要把这人抓出来,否则军备厂全体整顿风气!” 听了这话,所有人都窃窃私语,全都有意见。 周正刚立马道,“一个星期?一个星期怎么能把人抓出来!咱们现在可是一点线索都没有!” “所以咱们才要挨个检举,每个人把自己怀疑的对象、还有原因都写出来,群众的眼睛是雪亮的,肯定能把这人捉出来。” “这不是胡闹吗?这么互相检举肯定会出问题的! 到时候为了完成任务,人人互咬,这不是破坏工人们的团结吗?” 周正刚立马反对,他是车间主任,这事发生在车间,要拿他手下的兵开刀,他怎么能做事不管? 所有人也都反对,但邓重阳根本不给他们反对的机会,直接拿上级领导的命令堵所有人的嘴。 他干脆的说:“一星期之后,如果不把这个人检举出来的话,就干脆整个车间一起受罚! 把名单报上去,该怎么处理就怎么处理。该批d批d,该劳改劳改,绝不手软!” 他现在腰杆子可是硬,他手里掌握着车间有人反动的证据! 那个人是谁不要紧,有没有这个人也不要紧,只要这个人可能存在,军备厂就是有运动的必要。 所有人议论时,范秋红瞅了秦丽一眼,秦丽立马把头低下来,装作没看见她的样子。 她如果不站在邓重阳那一边,她的日子就太难过了。 况且就算是她帮邓重阳了,又怎么样? 等工农兵大学生的手续下来,难不成军备厂还会卡她的手续,不让她去上学吗? 要真是这样她就去闹,谁也别想有好果子吃! 所有人议论吵闹间,秦绵绵除了最开始,对邓重阳说的那句话之外,就再没说过话。 她一直在那扒拉着手指头,不知道在算什么。 程冀北坐到她身后,小声的问, “你想什么呢?” 秦绵绵怎么算怎么觉得,快到日子了呀? 她转头贴到程冀北耳朵边,对程冀北说: “你回家之后!” 程冀北听完她说的话之后,微微一愣,然后就点点头。 不管愿不愿意,军备厂都展开了灰暗的检举行动。 因为手上有把柄,邓重阳从来没这么硬气过。 而军备厂的干部,也因为那些影响不好的资料确实存在,所以也不好说什么。 车间的工人被要求,每个人都要写出怀疑的对象,如果不写的话,就会被叫去革委会办公室谈话。 被邓重阳威胁恐吓一番之后,继续回去写。 周正刚急的当晚嘴边就起了大泡… 好毒的诡计!这样不说所有人都人心惶惶,就说天天盯着自己身边的工友,寻思着把谁给供出来,这样折腾一顿,车间还不反目成仇了? 他不能看着自己多年带出来的团结队伍,就这么功亏一篑! 他找机会偷偷跟车间班长说了几句话,第二天邓重阳再要求所有人把怀疑的人写下来时,所有人写的都是自己的名字。 当邓重阳看着那一张张写着自己名字的小纸条时,气的把这些纸条全都扔在地上,恨不得把这些人全都处分了! 他倒要看看到底是他的手段硬,还是他们的骨头硬! 邓重阳把所有工人都叫到广场上,他站在高处训话。 “咱们当中一定有那么一个人,或者几个人,是队伍中的害群之马,思想败坏! 只要把他们救出来,咱们就都是好同志。 你们不要被有些人几句话就蒙蔽了,替他隐瞒对别人每个人都没好处。 现在所有人当场给我写,写出不是自己名字的人才能回去,否则就一直在这站着,直到写出来为止!” 车间的人一个个在外站着,他们不明白现在到底是怎么回事。 他们曾经都是军备厂的主力,最优秀的工人,现在怎么沦落到被邓重阳挨个指指点点,不把自己工友的名字写出来,就不能回去上班的地步了? “我不写!” “我也不写!” 一个人不屈服,所有人也都不屈服。 他们纷纷向高台上的邓重阳喊道。 邓重阳被这所有人一齐的喊话惊到,他没想到军备厂的人这么团结。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