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语气平静,不知是经历了什么,才能如此平静。 景立顿了顿,手指拨弄了一下手炉上垂下来的流苏,说:“姑娘过的毕竟是自己的日子。” 青妩垂了头没说话,她其实很想说,她哪里还有自己的日子。 景立身子不好,受不得冻,一路赶来又颠簸,如今被屋内的热气一熏,他也有些气短,胸口闷着,喘不上气来。 他捂着胸口重重地咳嗽了两声,想把胸口的浊气压下去。可他高估了自己的身子,一阵咳嗽之后,竟浑身冰凉,还在微微发抖。 青妩隔着屏风都觉察出了他的异样,“您没事吧?” 始终候在一旁的老万不由得也有些担心,他想上前给景立把脉,景立却将他拂开,示意自己没事。 他扶着桌面,深深吐出一口气,说:“姑娘孑孓独行这许多年,实在辛苦,或许可以放下心事,学着对自己好一些。” 他的声音喑哑低沉,带着些许的病气,却并不显弱势,反而带着年长者的劝勉和循循善诱。 青妩微微愣住,忍不住重复,“对自己好一些?” “不要被任何人牵绊脚步,他们不值当。” _ 荣国公府。 青妩一回府就被叫到荣云堂去了,荣国公和薛氏分坐两侧,方青纭立在薛氏的身边。 青妩的心脏砰砰得跳个不停,她跪下请安,“父亲,母亲。” 荣国公没叫她起,而是盯着她低垂的头顶,说:“你去哪儿了?” 青妩抿了一下唇,小声道:“我,出去走了走。” 荣国公冷笑一声,嘭得拍案而起,“你竟还有脸出门去!你知道现在人家都是怎么说我们方家吗?好好的一桩婚约被搞杂了,没用的废物!” 听着父亲这样说,青妩始终未发一言,她强忍着眼泪,不让它落下来,眼眶都撑得通红。 方青纭立在薛氏身边,一抬头就能看到她的表情,没忍住勾了勾唇。 哪知荣国公就像侧面长了眼睛一样,他没再理会跪在跟前的青妩,直接一巴掌掴到方青纭的脸上。 她一下子被打飞出去,立在一旁的薛氏忙将她揽入怀里,心疼地摸了摸她,“纭儿,没事吧。” 方青纭哭着摇了摇头,说不出话来。 荣国公却冷哼一声,甩袖大骂道:“你瞧瞧你做的好事!” 方青纭却不服气,哭着说:“太子就是不喜欢姐姐,与我又有什么相干?!” 方锦瑞怒火中烧,正要开口重罚,却被薛氏抱着胳膊拦下了。 “老爷,老爷!”她抽抽涕涕地劝,“过几日就是纭儿的生日,若是去跪祠堂,哪还有精神招待客人,岂不是丢了您的脸啊?” 方锦瑞这才冷静下来,临走前在他们身上一一扫过,狠狠拂袖离开。 在他之后,青妩对薛氏福了福,没再说话,也直接离开了。 薛氏将满堂下人奴婢全部驱散,庭院里就只剩了她们母女二人,方青纭再忍不住心里的委屈,哭着扑进薛氏怀里。 薛氏摸摸她的头,说:“好孩子,不怕,你父亲其实只在意太子妃的位置是不是属于方家的,只要你得到太子的心,你父亲又能把你怎么样,以后还不是要仰仗你。” 方青纭这才终于放下心来,可她也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