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十一月十六日过去,江琬和秦夙没有下落消息。 十七日过去,二人的踪迹仍未被寻到。 等到十八日一早,除了永熙帝和清平伯还不肯死心,其他不论是奉命继续搜寻的人,还是暗暗旁观的其余京中权贵,其实都悄悄在心里给两人下了个必死的结论了。 凤凰庄下,神秘地宫的事情也在权贵圈中暗暗流传开来。 永熙帝持续派出人手,除了是为搜寻秦夙,其实也有探索地宫的意思。 但经过第二次地动后,地下世界中,原本四通八达的许多水道却又被堵住了。 再来搜寻的这些人,别说是通过长公主等人描述的那条道路去找到江琬和秦夙了,就是要打通这些水道,都十分艰难。 并且,这片地下世界的危险,也不会因为长公主等人逃出来了,就降低分毫。 只能说是,二次地动堵塞道路,反而挽救了许多搜寻人员的性命。 齐王回宫一趟,对密贵妃说:“料想不到父皇居然如此重视老九,好在这小子这回自己找死,倒省了往后我再对付他!” 不料密贵妃却悠悠出神片刻,忽冷笑一声说:“这么多年过去,本宫也料想不到,你父皇的心思原来从没变过。要不是这回……秦九出事,本宫只怕还要被蒙在鼓里。” 齐王皱眉道:“父皇的心思?什么心思?母妃,你说明白一点。” 密贵妃扯下身旁插瓶中的一根梅枝,揪过一片花瓣,揉碎了,又嗤一声:“我当年便瞧出来了,哪里是你父皇不肯给人名分,实际上却是人家死活不肯要呢!” 密贵妃没有说出口的话却是:他的一颗心,全在那个人身上。 这却是她此生最大的心伤,绝不肯与人分享的,更不必说,将这伤痕掰扯开来,放到自己儿子面前晾晒了。 人人都道她是宠冠六宫的密贵妃,就连当年立国时,站错了队的杨家都能被她硬生生拉扯上来,如今成了在整个大周都赫赫扬扬的太师府。 可谁又知晓,这些年一日日扮演着宠妃的角色,实际上她又是怎么心上扎刺,如履薄冰的呢? 齐王不知这些究竟,只是听了密贵妃的话,惊讶道:“母妃说的,莫非是老九的生母?” 密贵妃又扯下一整朵梅花,碾在手中,并将手中梅枝扔到一旁,末了斜坐回窗边的贵妃榻上,恹恹地道:“罢了,都是前尘旧事,不值一提。” 见齐王皱眉,密贵妃倒又笑了。 “秦九颜面有损,只要他的脸一日不好,一日便与大位无缘。更不必说,他此番凶多吉少,多半是回不来了,便是能回来……我的儿,你又何妨兄友弟恭?” 怕什么呢? 还怕他一个废掉的秦九不成? 两人不再谈论秦夙,齐王又对密贵妃道:“母妃,孩儿欲聘清平伯府的元娘为侧妃,此事越快越好,求母妃成全。” 密贵妃眉头一挑,又坐直身体,笑了声。 “一个养女,侧妃而已,待本宫去与你父皇求道旨意,也无不可。只是最好秦九无事,秦九若是有事,你这时候再提纳妃之事,可不就是现成的把柄?” 齐王一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