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未长成。等到十来岁的时候,我已有一鼎之力,府里,就再没有人能从明面上欺负我了。” 克扣用度、言语嘲讽、卑下打压等这类的事情仍有发生,但像三岁的时候那样,被人压着打的那种事情却是再没有发生过。 这个秦夙倒不是说来宽慰江琬的,而是事实确实如此。 还有些话秦夙都没敢说出口。 比如说,三岁时,经过那一场险些身死的劫难之后,小小的他就明白了一个道理。 这个世界是会吃人的,既然他一无所有,那他为什么不拿出敢下地狱的狠劲来为自己挣一条活路呢? 年小力弱不是理由,因为没有人会听他这个理由。 他只知道,要想活下去,就一定要用尽全部力气。 从那以后,他干过许多坏事。 第一件,就是在冬日里,滴水成冰的气候下,悄悄泼了一盆水——泼在那个险些将他打死的小厮常走的路上。 小厮走过冰面,一跤滑倒,后脑勺磕在一块尖石头上,当场就毙命了。 秦夙藏在一边亲眼目睹这番场景,将那一幕深深地刻进了心里。 这一幕对秦夙的影响更为深远,但这个事情他却不敢说给小狐听。 终究是害怕自己太过丑陋,怕这一段从天而降的温暖弃他而去。 但他说了一些自己年岁大些后,跟堂兄弟们斗智斗勇,恶作剧的事。 比如说,秦三欺负他,他悄悄挑拨秦三跟秦五的关系。 秦六想打他,他激得秦六跟他单挑,然后反将秦六压在地上,揍成了猪头。 但秦夙没有说的是,就在揍过秦六的当天,他就被老国公夫人以残害兄弟的罪名给关进了祠堂。 所以,关秦夙进祠堂,对老夫人而言,真是熟极而流之事。 江琬一直认认真真地听着。 秦夙说到痛快的事,她会欢快地“哟哟”一声,秦夙说到艰难处,她又会低柔地拱一拱他。 一人一狐越发亲近,然后说着说着,也不知是到了什么时候,秦夙就困意上涌,眼睑闭合,睡了过去。 江琬便也阖上双眼,团着身子,在他枕边沉沉睡去。 第二日醒来,一人一狐互相见到对方就在身旁,心下顿时又是一番沉静。 只觉前路纵然还有艰险,可是今日岁月静好,又岂能不欣然相待? 接下来的一段日子,也果然是如秦夙当时所感慨般,十分静好。 没有什么乱七八糟的事,秦夙就老老实实呆在院子里调养身体,吃着江琬给吃的各种神奇灵物。 比如养元丹、芍药花神露、猴儿酒等等。 间或他也接受生字符的蕴养,只是因为他手脚筋错位的伤口早已愈合,这种蕴养虽能补充他的生机,却终究改变不了他手脚无力的现状。 哑仆非常利索,又十分忠心,也将琐事打理得妥妥当当。 如此忽忽大半月过去,秦夙和江琬呆在这小院里,倒是度过了此生最为安逸的一段时光。 这一日,江琬通过望气术察觉到秦夙身体已经调养到了一个最佳状态,便拿出纸笔,向他写明,自己想要帮他重新接续手筋脚筋之事。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