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 这个说法非常绕口。 总之就是, 你知道的我也知道,莪知道的你却不知道…… 秦夙于是想:我该怎么回答? 最终, 秦夙选择了直言。 长公主试探他,他也试探长公主。 秦夙道:“我会。” 他会! 会向齐王追究永熙帝的死,也终有一日, 会为了登上那个位置,而前进一步。 面对拥有前朝血脉的他,长公主会怎么选择? 长公主先前看了秦夙好几眼,此刻听了秦夙肯定的回答,她却反倒不再看他了。 双方传音,仿佛是闲谈,实际上在这短短的几句话中,他们却已是有来有往,恍如刀剑相接,交锋数回。 殿中其他人听不到他们的对话,也无法从他们的表情上看出分毫端倪。 看似平静的蓬莱殿中,实则却是暗潮汹涌。 也不知过去多久,似乎是许久,又仿佛只有片刻, 沉默了一阵的长公主终于又开口了。 她道:“记住你的话,小九, 我等你为你父皇复仇。” 传音结束, 她终究不再多言,转身便径直离了蓬莱殿。 在这个过程中,她除了跟秦夙传音,对于怀王与韩王,她却并无言语。 至于其他人,长公主就更加不理会了。 她也可以不理会,反正她一向来是这样的,我行我素,谁也管不着她。 哪怕是齐王这位新帝,长公主固然做不到将齐王拉下马,可是齐王也同样很难对长公主怎么样。 出了蓬莱殿,长公主抬头望了望天空中火热的烈阳,心中却是长长吐出一口气。 她不知道自己的选择是不是正确的,但她想,天下大旱,或许冥冥中真的是有一股天意,在向世人警示,这块天,该换一换了吧。 ——裴玄啊裴玄,长公主心道:但愿你这一次的卜算,方向是对的。 甘泉殿中,齐王扶着密贵妃刚好回了她的寝殿。 其实密贵妃如今已称太后,是该搬到太后居住的寿春殿去的。但齐王尚未举办登基仪式,先帝也尚未下葬,所以密贵妃暂时也就还没有急着搬宫。 她不急着搬宫,却不等于她的生活没有改变。 就比如甘泉殿中,一应摆设早都换了一遍,明面上各个物件是变得素雅了。毕竟永熙帝还停着灵在蓬莱殿呢,天下皆缟素,作为他的后妃,密贵妃又岂能不做表示? 但实际上,表面颜色素雅的这些东西,在价值上却反而比从前更加珍贵了。 就比如说摆在她贵妃榻边的那个白玉香炉,这白玉香炉上雕刻着一幅松溪图,松树树梢边挂着一轮浅黄色明月。 这轮明月,却是由澄黄石镶嵌而成。 澄黄石,这可是五品元玉! 密贵妃竟拿它来镶嵌香炉,这等奢侈,试问天下又还有谁人能做到? 而此刻,进了寝殿,屏退了左右的密贵妃却忽地抱起这个珍贵的香炉,怒火冲天地就将它对着地上一摔。 砰! 羊脂白玉镶嵌澄黄石的香炉,就这样被她砰的一下摔碎了。 澄黄石磨成的圆月从碎裂的炉身上滚落下来,骨碌碌一通乱动,就滚到了寝殿的一边角落里。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