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辈子好像没有这茬啊。 有人替小家伙捏了一把汗,有人暗暗幸灾乐祸,只有衡哥儿,认真思索了一下祖父的问题,然后道:“我还会背诗。” 衡哥儿快两周岁了,这半年来在说话上突飞猛进,不但能说长长的句子,还会转动脑筋了。 燕王似笑非笑:“背一个听听。” 衡哥儿看眼娘亲的方向,从自己会背的几首里面挑了一首:“床前明月光,疑是地上霜,举头望明月,低头思故乡。” 天真单纯的小儿,口齿清晰地诵读着。 燕王听着,忽然落下泪来。 故乡,他不止一次思念父皇,可是父皇,好像早已忘了他。 “祖父怎么哭了?”衡哥儿喃喃地问。 燕王吸吸鼻子,拿袖子擦掉眼泪,红着眼圈道:“祖父想你曾祖父了,曾祖父就是祖父的爹,还想你伯祖父,他是祖父的大哥。” 衡哥儿:“他们在哪儿?” 燕王笑中带泪:“曾祖父在故乡,伯祖父去了很远很远的地方。” 半个多月后,祖孙俩这番对话便由传旨公公带到了京城。 建隆帝闻言,大哭一场,即兴挥笔赋诗一首,表尽思子之情,派人送去燕地。 燕王收到回信,临窗远眺,重新露出笑颜来。 第66章 车马往来,建隆帝给燕王的那封回信是二月底到的。 这封信到的很是时候,因为三月初五便是魏杉与杨鹏举大婚的日子,如果燕王再像之前那般喜怒无常,这场婚事可能都会蒙上一片阴影。 幸好,看过信的燕王又恢复了往日的神采,还主动叫来徐王妃、李侧妃,打听婚礼筹办得如何了。 这个好消息,也由徐王妃、李侧妃传达到了王府各院,包括建隆帝那首感人肺腑的诗。 殷蕙抱住衡哥儿,用力地在儿子的小脸蛋上亲了一口。 她很清楚,当日的宴席上,公爹就是想拿衡哥儿出气,也是衡哥儿运气好,歪打正着背了一首思念故乡的诗,引得公爹真情流露也好,趁机演戏给传旨公公也罢,总之都巧妙地向京城的老皇帝传达了思念之情,减轻了老皇帝对公爹可能会心生怨愤的猜疑。 老皇帝再一回信,公爹也没有那么委屈了,虽然以公爹的心性与城府,该暗中筹备的肯定还会筹备,而且会因为少了京城的猜疑而筹备得更顺利。 在夺位这件事上,殷蕙完全支持公爹。公爹大权在握他们这一大家子才能好,公爹若像其他两个藩王一样束手就擒,任凭朝廷扣下一顶罪名废为庶人再流放到偏远之地,他们这一大家子人也要跟着吃苦。 “娘,我想出去玩。”衡哥儿见娘亲笑得开心,就提了一个小小的要求。 他都很久没有去花园里玩了,每次要去,娘都说外面太冷,可衡哥儿不怕冷。 “那就走吧,娘陪你去。”殷蕙笑着应道。 衡哥儿高兴得直蹦。 东六所、西六所后面分别有一片花园,与勤政殿那边的王府主花园是相通的,只设了两座月亮门,不过殷蕙等儿媳妇很少会带孩子跨过东六所这边的月亮门,万一出去了撞见公爹,不合适,倒是西六所的妻妾们,自由更大一些,甚至李侧妃还经常去主花园邂逅燕王呢。 今日天气好,阳光暖融融的,微风拂面,带来淡淡的梅香。 徐清婉要协理徐王妃筹办婚事,纪纤纤很闲,也带着四郎、庄姐儿来了花园,二郎则去书堂读书了。 看到殷蕙,纪纤纤立即凑了过来,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