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冯腾知道了,且报复了殷闻,殷墉不可能再假装什么也没有发生过,粉饰太平。 . 四月初十,冯腾大婚。 衡哥儿醒的可能比新郎官还早,殷蕙睡得迷迷糊糊,就听到院子里儿子的笑声。 她难以置信,一手撑着身体,一手从魏曕身边探过去,挑起纱帐看向窗户,外面才蒙蒙亮。 衡哥儿还在笑,好像是乳母要抓他,他在院子里四处逃窜。 “他精神倒好。”魏曕也醒了,与殷蕙对个眼色,带着一丝好笑道。 殷蕙躺回被窝,猜测道:“着急去冯家呢,小孩子第一次去看别人成亲,肯定觉得特别好玩。” 魏曕看了她一眼:“是不是你给他讲过婚宴会放鞭炮?” 不然小孩子哪里知道成亲是怎么回事。 殷蕙一噎,辩解道:“那也是您当着他的面把请帖给我,衡哥儿才追着问我的,您也知道他现在有多喜欢问问题,我若不解释清楚,他能一直惦记着。” 听她竟然把错推到他身上,胆子倒是越来越大了,难得休沐懈怠一日的魏曕,突然起了兴致。 他钻到殷蕙的被窝。 殷蕙察觉他的意图,呼吸不稳地嗔道:“儿子都醒了,您也好意思?” 就在此时,在院子里跑来跑去的衡哥儿终于被乳母逮住了,一边哄着一边带回了耳房。 窗里窗外又安静下来,静得特别适合偷偷做点什么。 殷蕙这段时间又担心公爹拆穿她帮魏楹托梦的小把戏,又担心殷闻那边出乱子,一颗心就没踏实过几日,再加上月事期间魏曕规规矩矩的,夜里也没有什么转移她注意的事,此时能酣畅淋漓的来一场,什么都不想只管随着他在海浪里沉沉浮浮,累极也乐极,殷蕙竟有点庆幸身边有这么一个武官夫君。 不知过去了多久,殷蕙还赖在他怀里,舍不得起来。 魏曕有两次要起来更衣,都被她嘟哝着按住胳膊,不许他动。 魏曕朝怀里看去,看见她闭着眼睛,长长的睫毛带着潮意密密地合拢在一起,她的脸酡红如花,神态餍足又慵懒,仿佛一只吃饱喝足的猫崽儿,只想窝在哪里舒舒服服地睡下去。 魏曕摸了摸她的长发。 刚刚那一场,他能感受到她的全心投入。 喜欢才会如此,与新婚期间的羞涩拘束相比,她越来越敢于向他展现情意了。 魏曕就这么抱着她,继续躺了两刻钟左右,直到天大亮。 出去见儿子时,魏曕看向梳妆镜,她正让银盏梳着头发,脸颊红润眼眸明亮,视线相对,她甜甜一笑,甜蜜又满足。 魏曕迅速移开视线。 不知是不是他会错意,竟在她刚刚的眼神里体会出一丝嘉许,嘉许他能给她的快乐。 光天化日,她怎么好意思? . 澄心堂今日的早饭吃得有些晚,饭后魏曕要带衡哥儿去骑马。 衡哥儿激动道:“爹爹,我们是要去冯大人家了吗?” 魏曕:“还早,不用着急。” 衡哥儿怎么不急:“我想看放鞭炮!” 魏曕:“我们去了他们才会放。” 衡哥儿:“那我们现在就去吧!” 魏曕忽然无言。 殷蕙笑道:“爹爹说错了,要等新娘子到了才放鞭炮呢,新娘子晌午才到,我们赶在晌午前过去就好。” 衡哥儿终于明白了。 魏曕看眼殷蕙,牵着儿子走了。 循哥儿太小了,只能乖乖留在家里跟娘亲玩。 等衡哥儿骑够了大马,父子俩回来分别换一身衣裳,一家三口这就出发了,一起坐马车。 三个指挥使的宅子距离王府都很近,马车没走多久就到了。 冯腾去接新娘子了,冯谡带着冯夫人笑容满面地赶过来迎接贵客。 大人们寒暄,衡哥儿目不转睛地看着冯家门外预备的红皮爆竹与鞭炮,也有其他宾客家的孩子守在这边,等着看热闹。 于是,衡哥儿就不想跟爹爹娘亲进去了,要一直在外面等。 殷蕙看向魏曕,这事得他这个当爹的放话才行。 出乎她的意料,魏曕竟然真的同意了,让长风盯紧衡哥儿。 进了冯家,殷蕙就与魏曕分开了。 待到晌午吉时,新郎迎亲归来,吹吹打打声越来越近。 殷蕙有点不放心,让金盏去外面瞧瞧衡哥儿。 金盏也喜欢瞧热闹,高高兴兴地领了这差事,穿过一堆宾客挤到冯家门外,正好外面也放起了鞭炮,噼里啪啦的,响声与白烟同时升起。金盏捂着耳朵,四处张望,就看见衡哥儿坐在长风的肩膀上,与一群孩子们一起,兴奋地叫着笑着,就连站在孩子堆里的长风,也露出了憨憨傻傻的笑容。 金盏再去看新郎。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