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围就更热闹了。 魏曕回头看了眼殷蕙,见她轻轻摇着团扇并没有像孩子似的朝外探头探脑,便继续照看两个孩子。 殷蕙还当他想要凉快凉快,拿扇子朝父子三个扇了几下。 气氛温馨,突然,循哥儿放了一个超级响屁。 魏曕的身体僵了片刻,衡哥儿则直接跑到娘亲这边,嫌弃地捂住鼻子。 “是不是要拉了?”殷蕙又好笑又担心,“让长风把循哥儿抱到乳母那边去?” 魏曕正要同意,就见循哥儿的脸红了起来,这是在憋劲儿。 如果循哥儿在长风怀里拉出来,岂不是让满大街的百姓都知道燕王府家的七郎当众拉臭?孩子长大了脸面往哪搁? 魏曕的脑海里甚至都浮现出二郎、三郎、四郎、六郎围着自家小七哄笑的画面了。 “就在这边吧。” 魏曕放下窗帘,转身坐好,先脱循哥儿的裤子。 好在旁边的矮柜里都备着可能会用到的东西,殷蕙快速翻出一个小瓷盆。 魏曕抱好循哥儿,殷蕙手拿瓷盆在下面接着。 循哥儿眨着一双漂亮的桃花眼,一边干活儿一边对着娘亲笑。 衡哥儿捂着鼻子在旁边乱叫,才叫一声就被魏曕瞪了一眼,不许他说话。 衡哥儿钻到娘亲身后,把脸都埋了起来。 殷蕙看向魏曕,魏曕也看向她,两人再不约而同地移开视线,默默共享亲儿子带来的芬芳。 处理好了,殷蕙盖好瓷盆的盖子,放回柜子,再等马车到了一个无人的地方,迅速打开两侧的窗帘。 轻缓的夏风吹了好久,才吹散了里面的臭味儿。 殷蕙点点循哥儿的脸蛋,调侃道:“循哥儿肯定是知道咱们都给曾外祖父准备了寿礼,就他没有,所以也准备一份,是不是?” 衡哥儿还没明白:“弟弟准备了什么?” 殷蕙指向放瓷盆的柜子。 衡哥儿瞪大了眼睛! 魏曕肃容道:“这件事不能告诉别人,他们会嘲笑弟弟。” 在学堂读了半年的书,衡哥儿已经明白嘲笑是什么意思了,三郎背不出书来被高先生惩罚,二郎会笑,二郎在课堂上放屁三郎就大声笑,下雨的时候四郎被雷声吓哭,二郎、三郎就一起笑。 “我知道了,我谁也不说。”衡哥儿摸摸弟弟的脑袋瓜,小脸上竟露出几分哥哥保护弟弟的认真与温情来。 殷宅到了。 一家四口下了车,金盏、长风端着寿礼走在主子们身后,马车里面自有乳母们收拾。 他们来的最早,别的亲朋好友们怎么也得等到日头半高才来的。 这会儿殷家里面还很安静,德叔带着下人们有条不紊地忙碌着。 消息传到里面,殷墉、殷阆大步迎了出来。 殷墉穿了一件深紫色的锦袍,腰杆挺直精神矍铄,笑眯眯的,看不出任何愁容,仿佛殷闻的残废、二房的分家只是过眼云烟。 十七岁的殷阆只比老爷子矮了半头,玉树临风的,风采不输殷闻,但又比殷闻多了几分温和与内敛。 以前殷蕙还没觉得,今日这么一看,她忽然发现,殷阆长得与祖父很像,可能殷景善大腹便便脸上也都是肥肉,殷阆身上并没有二叔的影子。 “祖父大寿,孙女恭祝您福如东海,寿比南山。” 离得近了,殷蕙笑着给老爷子贺寿道。 魏曕跟着道:“祝您松鹤长春,福寿康宁。” 殷墉看着笑容甜美的小孙女,努力让面容温和下来的尊贵孙女婿,笑道:“好好好,托你们的心意,我一定长命百岁。” “曾外祖父,还有我呢!” 衡哥儿挤过来,像在学堂梅老先生面前背书一样,摇头晃脑地背了一首祝寿诗:“……夜来银汉清如洗,南极星中见老人!” 此诗一共八句,衡哥儿声音清脆,背得流畅顺利。 殷墉喜欢的不得了,抱起衡哥儿夸了又夸。 衡哥儿:“我还给您画了寿桃呢!” 众人就移步到厅堂,将一家人准备的两幅画与燕王送的字都展开。 一张王爷的字,一幅皇孙的画,这两样殷墉若拿到客人们面前展示一番,乃是极大的荣耀与体面。 可殷墉不需要这份张扬,因为他知道燕王不会高兴他拿人家显摆,孙女婿婚后四年才认可了他,他更不能炫耀。 包括孙女曾外孙画的寿桃图,殷墉喜欢归喜欢,也无意拿给别人看。 换花样连夸了这三样寿礼,殷墉郑重地收起来,交给德叔:“收到我的书房,除了我,谁也不能擅动。” 德叔笑着去了。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