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躯朝着一个方向前进,脚下迈动的步伐,似乎就耗尽了他们浑身上下所有的力气,再也顾及不到其他。 对于西吉这行队伍的到来,他们显得有几分的惊恐,有些人站在那里张望,似乎是想要过来,最后还是没有过来,显然也是知道他们这群人不是好惹的。有些人则是看了一眼之后就将目光转了回去,麻木的走着,一刻不停。 西吉甚至看见路边有一个骨瘦如柴的男人正躺在那里,而他的身边有个分不清是男是女的人趴在他的身上哭泣,哭声哀怨。其余人冷漠的向前走着,就像是没有看到一般。 西吉此时才明白,恐怕刚才吵醒自己的声音就是那人发出来的。看了第一眼之后,西吉也不敢再看第二眼,将自己的目光收回,耳边全是那人绝望而麻木的哭声。 大人?白衫看着眼前不知有多少数量的难民们,来到夜王的身边,低声询问着接下来的指示。 夜王下意识的看了一眼自己怀里的小哥儿一眼,见他脸色有些难看,低垂着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冷淡的吩咐道:我们直接绕道离开。 是。听到他这样说,白衫没有丝毫的犹豫的应了下来,随后将夜王的指令传达了下去,一行人准备疾驰而过,快速的离开了这里。 夜王的命令西吉自然也听到了,看着那些可怜的人,西吉虽然有同情心,但是同样也知道他没有任何的能力帮助他们,只能闭着眼睛,浑身颤抖着让夜王带着自己离开这里。 再睁开眼睛,西吉他们已经远离了那群人了,只是不管怎么样,他还忘不了刚才见到的那些惨状,眼前时不时的闪过刚才见到的一幕幕。 忍了好一会儿,最终还是拉了拉夜王的衣袖,在他低头看向自己的时候问了出来,他们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夜王垂头看向自己怀里的小哥儿,轻描淡写的说道:那驿馆的管事不是同你说过吗? 听到他的话,西吉的眼在一瞬间便瞪圆了起来,有些难以接受,心里的想法不禁脱口而出,直接说道:上面的人为什么要这样做,这样不就等于杀鸡取卵吗? 即使是在和西吉说话,夜王手里的缰绳也握的十分的牢靠,依旧保持着和其他人齐平的速度,在听到他这样说的一瞬间,嘴角露出了一个冷笑,随后朝着西吉问了一个问题,上面的人为什么要去管一群贱民的死活? 西吉在听到夜王这样说的一瞬间,浑身一寒,像是跌进了冰窖里。 对啊,他差点就忘了,在他眼中人人平等的生命,在这里只是一些可以用数字来衡量的草芥,死了一群,还有下一群,只要不触及到他们的利益,他们完全可以无视发生的所有事情,这就是这个时代的特点。 听到他的话,西吉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他还接受不了这个时代的残酷,同样的也没有任何的能力去帮助他们,因此只能不断的忍受自己内心的煎熬,脑海里不断地浮现出那些人的惨状。 夜王感受到西吉的情绪,轻轻地瞟了他一眼,随后吩咐身边的人加快速度,争取在天黑之前进城。 耳边的风声呼啸而过,西吉坐在夜王的身前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只觉得自己在三伏天,却依然冻得浑身发寒。 他们这一行的速度很快,终于还是在日落前到达了城中,那守城的小队长在见到他们那么多人的时候十分的戒备,接过他们的路引之后便叫他们稍等片刻,喊了一个小兵。 小兵接到自己长官的命令之后转身就跑开了,很快带回来一个大腹便便的官员过来,想必刚才他的长官就是叫他去请人去了。 那官员一过来,眼睛先是在他们这队人马身上巡视了一圈,衡量了一遍他们这次是带了多少人过来,随后才慢慢地走了过来,傲慢的说道:你们是什么人?为什么带了那么多的兵器? 夜王拥着有些灰心丧气的西吉坐在马上,完全没有想要接话的意思,还是白衫打马上前,对着那官员说道:我们奉命前往王都,参加新君的即位大典。 那官员听到他的话,将目光看向了领头的夜王,在见到他脸上那张威名远扬的面具时,就像是想起了什么,浑身一哆嗦,随后改变了自己刚才那番傲慢的态度,变得客气起来,结结巴巴的说道: 是小人有眼不识泰山,还望大人见谅,今日还请休息在我府中,也算是给我一个赎罪的机会。 看着那态度诚恳的官员,夜王不知道出于什么目的,也没有推辞,直接跟着去了。 直到跟着那官员的去了府上,看着他住的高门大户,府中的下人仆从成群,西吉的脸色始终不太好。 仅仅是在和这里相隔不足一天路程的地方,有人连饭都吃不上生生的饿死,而他们这些官员却吃得肥头大耳,家里娇妻美婢环绕,真是不公平啊。 这样的愤慨在晚上吃饭的时候更是达到了顶峰,看着自己面前的大鱼大肉,珍馐美馔,西吉更是对这里的官员充满了深深地鄙夷,对那些在路上见到的难民们充满了同情。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