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楹顾忌着他身上的伤不敢用力挣扎,只推了推他的胸膛以示抗拒。 萧沂直至将她肺里的空气全部掠夺完才肯放开她,睇着怀里气喘吁吁的小姑娘,他笑得餍足,“这么久了,还不知道换气?” 对上他含笑的眼,月楹赧然,“一醒来就占我便宜,你个恩将仇报的登徒子。” “楹楹,我这叫以身相许。” 还不是恩将仇报吗? 月楹不想再与他打嘴仗,收拾起了碗筷,“等会儿给你换药,你准备一下。” “换药要准备什么,你直接来就是。”萧沂也不再逗她,再逗下去,小姑娘就要恼了。 “你确定?”月楹弯起眉眼。 萧沂点点头,浑然不知接下来要面对什么。 之前几次换药都在爱他昏迷期间,即使疼了些,他的感官也不会有多少。 这次是清醒的,月楹把药粉一撒上来,萧沂就感觉到了刺骨的疼痛。 他咬紧牙关,所有上过药的伤口都火辣辣地疼起来。 他有些怀疑月楹撒的不是药粉,而是盐。 不得不说萧沂的忍痛能力确实不错,即便疼得冷汗直流,他依旧没喊过一声疼。 月楹用的是最烈的伤药,虽然疼,但好得很快,要是没有这药,萧沂能不能挺过来都是问题。 后背的火辣辣让他出了汗,汗水是咸的,渗入伤口不仅疼还有感染的风险。 月楹拿着汗巾替他擦拭,他的脊背宽厚,许是长年隐藏在衣衫下的缘故显得有些白皙,本应该是漂亮的脊背,如今却盘旋着几条如蜈蚣般的疤痕。 月楹不自觉抚上那几道她亲手缝合的疤,“疼吗?” 萧沂仰起头,笑得没心没肺,“不疼。” 如果说疼,她又会哭的,萧沂舍不得她哭。 月楹重新替他绑好绷带,冷不丁问起,“陛下为什么要打你?” “我惹他生气了。” “他为什么生气?” “朝堂上的事,你不懂。”萧沂避而不答。 月楹眯起眼,“朝堂上的事?与我无关?” 萧沂道,“自然与你无关,你一个小女子,陛下难不成还会因为帮你出气打我不成?” “也是。”皇帝都不知道有她这个人,又想起皇帝无故杀刘太医的事情,月楹觉得这个喜怒无常的皇帝突然打萧沂一顿也不是那么难以理解。 “原来你也知道自己该打。” 萧沂:“……” 萧沂休养了十几日基本上好的差不多了,恢复能力属实惊人。 其间睿王夫妇来看过他几回,看见儿子恢复得不错,还哼哼唧唧地朝月楹撒娇,睿王夫妇表示丢不起这个脸,果断减少了来看他的次数。 月楹每次给他换药都少不得要被他吃几次豆腐,渐渐萧沂越发放肆。 这日她要给他拆线,会比一般的上药疼一些。 月楹小心翼翼地将线头挑断,因为数量巨多,在拆完全部的线后,猛地站起来有些头晕眼花。 萧沂稳稳将人接到怀里,蹭了赠她的脸,“楹楹,辛苦了。” 月楹挣开他的怀抱,“松手。” 她动作大了些,萧沂忽然捂着背,泪意盈睫,“疼~” “真伤着了?”月楹将信将疑。 萧沂这两天转变了思路,不强撑着了,一有机会就卖惨,笃定了月楹心软吃这一套。 “真疼。”要亲一下才能好。 还没等萧沂提出无理要求,怀中已然一空,月楹翻找着自己的药箱,摸出一瓶药来,“吃颗止疼药,很有效。” 萧沂嘴里被塞进一颗药,彻底断了他的无礼念头。 他不高兴地撅着嘴,“这药真苦。”不仅苦,味道还有些熟悉。 “苦吗?不应该啊。”她制药的时候加了点甘草进去,应该不是很苦才对。 月楹仔细看了眼药瓶,忽然瞪大眼,这个不是她装止痛药的药瓶,她手里的这个比她手指长一点,她原来那个瓶子是不到手指长的。 月楹扒拉了下药箱,发现止痛药还在里面,另外一个白色的瓷瓶却不见了,她高喊,“谁动了我的药箱?”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