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圆鼓鼓的挺着肚子,瞧着很有食欲。 陆芍面前摆着三色饺子,夹起其中一个,咬了一口。 咬下去时虽有汁水,同重泽楼的饺子相比,还是相去甚远。 想到重泽楼,陆芍便想起厂督来。 今日是冬至,北边吃饺子,南边爱吃元宵,提督府上下好像不兴热闹,底下的人也不苟言笑,冬至这样的日子,也不知府里过不过? 若是不过,总觉得一年到头少了些福运。 陆芍夹着半个饺子,心不在焉地送入口中,正想着午后回去给厂督做碗元宵还是饺子,贝齿突然嗑到一枚坚硬的钱币,她疼得蹙了蹙眉,定睛一瞧,玉白色的饺子里赫然裹着一枚金灿灿的钱币。 用帕子捻出来,裴茹儿凑过去一瞧,竟比自己吃到钱币还要开心。 “芍芍,是金钱币!这应当是这些饺子里头唯一一个了。” 众人闻声望过来,都惊叹陆芍的好运。 陆芍也开心,且不说这金钱币值多少钱,临到年末,还能讨个好运道,这也算是对她糟心的一年稍有慰藉。 吴夫人故作惊讶,说了许多吉祥话。陆芍被她说的飘飘欲仙,仿佛这些吉祥话都能一一应验。 福气讨到了,热闹也凑了,今日冬至,府里还要筹备过节的暮食,众人都不好再待,逐一起身请辞。 吴夫人客套地同她们作别,轮到陆芍时,却是一把拉住她的手:“芍芍今日走了好运,吃到金钱币。我呢,也想借借芍芍的好运,备了些薄礼,还望芍芍不要驳了我才好。” 陆芍一时怔愣,从来没听闻吃到金钱币还能收到礼单的,余州时不兴这个,也不知汴州的风俗是否向来如此。 她一时拿不准主意,不收怕失了的规矩礼数,收了也怕欠下人情。 吴夫人见她犹豫,便说:“都是市井的一些小玩意,上不了台面的,送给芍芍,也就图个闲趣喜庆。” 一听是些个小玩意,便想着大抵是些摩罗、九连环、孔明锁之类打发时间的玩具,便不再推脱。 她随着吴夫人入了屋子,推门前一瞧,地上密密麻麻摆着好几个酒坛子。 陆芍侧退一步,生怕不小心碎了酒坛:“夫人,不是说是些小玩意儿吗?怎么会有这么多酒坛子呀?” 吴夫人也不急着去掀酒布,只是说:“听闻掌印喜好美酒,正巧府里有着几坛金盘露,便想借芍芍之手,赠予掌印。” 靳濯元喜好美酒? 从来没听说过。 陆芍入府至今,从未见过厂督饮酒,更遑论是“喜爱”两字。她笑着说道:“厂督从来不喝酒的。这么些好酒,就算带回去,也是牛嚼牡丹,尽被糟蹋了。” 吴夫人只以为她拒绝自己的贿银,一时间也不想同她弯绕,直接将话敞开来讲。 “不瞒芍芍,掌印前几日在宫里拿了人,这人正是我的兄长吴友轩。我自知兄长秉性,他自小到大,都是忠厚老实的人,哪里做得出贪没银两的事来。依我说,他定是受了奸言佞语的蛊惑,给人当枪使了。” 她边说边掖眼泪,顺道还通过拭泪的间隙,挪眼打量陆芍的神色。 陆芍有些惊讶,这人是厂督拿的,吴夫人却向她申诉冤屈。 难不成在外人眼里,她还有令东厂提督放人的本事? 陆芍笑着摇头道:“夫人高看我了,我哪有这样的本事。吴大人若有冤屈,理应找三法司来断,我一不知其中缘由的妇道人家,如何帮得上夫人的忙?” 吴夫人料到她会这般说,她收起帕子,缓缓蹲下身去。 坛口的麻绳一圈圈绕开,解开一瞧,里面装满了足量的白银。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