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夷三族。” 福明顿了下,继续道:“淑妃,依旧压在昭狱,皇上暂无旨意。” 定东侯所作所为,所说淑妃没参与,福明是不信的,太子心口的箭伤还在,皇上却迟迟不处置淑妃。 福明小心翼翼抬眼,去窥萧钧煜的神色,他怕太子殿下伤心。 萧钧煜面色依旧清清淡淡,似乎早有所料。 “太子殿下,我喜欢你。”突然响起一声轻软娇甜的嗓音。 萧钧煜抬眸,看到窗外海棠树上,沈筠曦送的五彩’金刚鹦鹉在葱绿的枝叶间跳跃,无忧无虑,望着萧钧煜一声又一声的啼鸣。 萧钧煜凤眸中漾开一抹柔光。 萧钧煜临窗而立,目不转睛观看鹦鹉嬉戏,金色的阳光洒在他美如冠玉的面颊上,整个人如同覆了一层金光,侧颜熠熠生辉。 “让德妃在储秀宫中挑一个会跳西域舞的秀女。” 萧钧煜声音无波,眸子沉不见底。 有些人,一辈子无法被取代,有些人,却随手可弃,他要淑妃知道,她汲汲营取的一切不过一个笑话。 …… 暮色四合,谨身殿八角宫灯已经挂上,橙色的灯烛将整个宫殿映照的金碧辉煌。 膳厅里雕梁画栋,依旧是萧钧煜与皇上父子二人对坐,却一时静默无言。 萧钧煜为皇上夹了一筷子清真鲈鱼:“父皇今日胃口不佳?” “尚可。”皇上剑眉入鬓,凤眼生威,淡声道。 他将萧钧煜夹的细腻瓷白的鱼片夹起,放入口中,小口咽下,俊颜疏冷。 萧钧煜端详望着皇上的动作,在皇上银著落在蟹粉狮子头时,貌似不经意提及: “儿臣记得,父皇以前不爱吃清蒸鲈鱼。” 皇上一愣,凤眸怔忪一瞬,银著放在桌面,眸子里漾开缱绻深情,俊颜柔和几分: “是的,朕以前不爱吃这个,清淡无味,你母后爱吃,朕便让御膳房每日都做这道菜。” 萧钧煜闻言点了点头,抬手也夹了一块清蒸鲈鱼。 他细嚼慢咽,却没吃两口,突然开始咳嗽。 咳得撕心裂肺,面颊一厘一厘变得惨白,突然一声呛咳,帕子上染了血。 皇上眸子一颤,直勾勾看着萧钧煜。 萧钧煜却安之若素,将帕子慢条斯理放入袖中,又抬手执筷。 皇上抬眸去看福明等东宫的下人,只见他们低垂着头,神色自若,似乎已经见怪不怪。 “怎么回事!”皇上撂了筷子,震声问。 皇上一怒,膳厅里谨身殿和东宫的下人唰得一下都双膝跪地,垂头不敢言。 灯烛燃烧的声音在偌大的寝殿显得异常清晰。 “抱歉,扰了父皇用餐的兴致。” 萧钧煜站起身,退一步,颔首朝皇上致歉。 “朕不是说这个。”皇上三步并做两步,拉起萧钧煜,将他袖中的帕子抽出,眸子直勾勾盯着帕子上的殷红,手背青筋暴起,寒着脸颤声问: “皇儿怎会咳血!” “父皇莫惊,不是大事。”萧钧煜拍了拍皇上的手,轻声安慰。 皇上眼里闪过皇后当面咳嗽带血的样子,他瞥一眼萧钧煜的面颊,这才发现,萧钧煜的面容不知何时没了以前的容光焕发。 风姿隽爽、湛然若神的皇上眸子飞速滑过一抹仓皇。 “你们是怎么照顾太子的!”皇上震声斥责。 福明等东宫之人顿首,大气不敢出。 “父皇,不怪他们。”萧钧煜面上云淡风轻,朝皇上拱手,温声解释: “三月初儿臣在隆福寺受奸臣谋害,心口中箭,春搜时,又中了一剑,伤口未愈,伤了肺腑-” 萧钧煜话还未说完,皇上抬手撕开了萧钧煜的前襟。 萧钧煜左胸,心脏处,赫然一道触目惊心的伤疤,伤口狰狞。 黑沉沉的伤疤,异常可怖,依稀能看出是深浅不一的两个血口叠在一起,约莫几寸的深度。 恰时,萧钧煜弯腰又咳了一声,那伤口竟还未没有愈合,红褐色的疤痕上溢出几丝殷红的血丝。 萧钧煜眉宇蹙了下,抬手将前襟揽住,淡声道:“都是小伤,莫污了父皇的眼。” “小伤?” 皇上凤眸溅出两道如刀的目光,圣颜冷峻犀利:这是诚心没有给萧钧煜留命的伤口,得亏萧钧煜命大,竟然还活着。 皇上看见萧钧煜手中雪白的帕子染上了鲜血,又怔怔去看萧钧煜与武皇后眉宇间相似的容颜,那容颜白的发光,没有一丝血色。 像极了皇后当年去世前的样子。 皇上心如擂鼓,堪堪退了半步。M.XIApE.cOm